观察董氏已无大碍之后,薛郎中又开了两剂药给他们拿回去自己煎服。这两剂药使用的附片,自然便是恒昌药行留下的免费附片,叮嘱附片要先煎一个时辰,口尝麻舌感已经很不明显再服用。
毕竟第一次用这药,虽然看来疗效明显,而且没有中毒反应,但薛郎中还是不太放心,又开了两剂绿豆甘草汤给他们,交代了一旦出现中毒症状,立即服用,然后送来救治。
董氏的儿媳接过药,董氏儿子背着母亲,道谢之后回去了。
这一夜,薛郎中睡得不很踏实,总担心董氏家人跑来敲门说董氏中毒,夜间倒是来了几个急症病人,但董氏家人却一直没来,这让薛郎中稍稍放心。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董氏家来人,薛郎中心中渐渐安心下来了。
这两天又遇到一些需要使用附子配药的病案,薛郎中大着胆子都使用了恒昌药行提供的免费新法炮制的附片。他不知道这附片效果如何,把用了新药的人家的地址都留了下来。药剂服用差不多完了,没有来复诊的,薛郎中都带着小药童亲自登门回访疗效,惊喜地得知,这几天使用新附片的所有病案,无一例出现中毒反应,而且疗效都很显著,病好了也就没来复诊。
薛郎中心情大好,眼看送的免费附片都快用光了,急忙亲自到恒昌药行定购,一次就定购了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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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郎中兴高采烈,贵芝堂却是高兴不起来。
上次债主大闹贵芝堂的事情之后,本来已经有了起色的生意,比以前更加清淡了。一整天也难得有个病人来看病。这让左贵很是郁闷。由于左少阳每天要炮制四个时辰的药材,也就没时间陪左贵老爹去走村串寨行医了,只能坐堂问诊干等着。
梁氏和茴香母女两一起做女红,把上次老槐村贾财主送的布料和丝棉,赶着做出了两套衬了丝棉的夹袍,给左贵和左少阳父子一人一套。
穿了棉夹袄之后,顿时感觉暖和多了,加上桑小妹缝制的丝棉背心,晚上睡觉,也不会被冻醒了。左少阳不用再害怕晚上睡觉被冻醒了。
这几天左少阳也不算忙,需要炮制的药材不多,而且净化、浸漂、换水、切片、晒干等相当一部分工作已经由母亲梁氏承担了。茴香也抽空过来帮帮忙。由于这些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一说就会,刚开始梁氏还有些紧张,到后来摸到窍门了,也轻车熟路费不了什么劲了。左少阳自己主要承担对药材的炒制。工作便轻松很多。
他白天忙着炮制药材,有病人来了,就在前堂帮着拣药,同时看看老爹辩证用药如何,如果有明显不妥,就跟老爹私下商量,他的话左贵琢磨一番之后,却也都采纳了。
炮制的药材恒昌药行每天会来拉走,问他们销量如何,伙计却只是摇头不答。左少阳心中开始有些不安,如果卖不动,而药铺的生意又一直这么清淡,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是每天早上去挑水,桑小妹跟嫂子黄芹也来挑水,发生这件事之后,挑水的人看他们都是眼神怪怪的,还偷偷笑。在古代,女追男会被人耻笑的,更何况还是把嫁妆搭进去了。所以,两人在河边见面,左少阳倒不觉什么,桑小妹却总是故意躲开他,等他把水挑走了,才下来挑水。开始左少阳不能理解,听黄芹解释了之后,这才明白,也就没有每天去挑水了,等水用得差不多,再去挑,而且故意错开桑小妹她们挑水的时间,以免桑小妹被人耻笑。
这天早上,左贵起床之后,梁氏要给他泡茶,左贵摆手,对左少阳道:“走,去茶肆喝会茶去!”
喝茶跟喝酒一样,很讲究个氛围。对茶客和酒客来说,在家里虽然有酒有茶,可喝着就满不是那么个味道,非要到茶馆酒肆里,那种环境下才喝着有味。
左少阳跟着老爹左贵,漫步来到清香茶肆。上次的不快左贵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主要是他压根不知道妻子曾瞒着他托媒去桑家说过亲,桑家一直没表态的事情。当时桑母那么说,他只当是人家随口说的,并不针对自己,还暗笑自己有些太过敏感。这些子药铺生意不好,心里头苦闷,便想到茶馆散散心。
桑小妹拿嫁妆典当拿钱给左家还债的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天了,桑母这些天一直在逼女儿桑小妹把当票交出来,然后想办法逼左家赎回首饰,可桑母什么恶心的话都骂出来了,桑小妹还是死活不肯交出当票,桑母半点办法都没有,房间里搜了也搜不出来。没有当票,也就没办法催促左家赎东西了。
清早看见左家父子过来喝茶,桑母气得牙痒痒,可还是只能笑脸相迎,把两人迎进大堂,左贵父子还是坐在靠边的竹桌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