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名吐蕃军士随着大队人马一路杀进长安,早已是杀人杀的手软,陡然与锦屏这么一位妙龄少妇迎面撞上,自是大喜过望,也未经请示带队的将领,就擅自做主,欲一逞yín威,想要亲身尝尝中土上邦国都内女子的滋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插剑还鞘,张着双臂,色迷迷地一步步将锦屏逼向小巷深处。
锦屏情急之下掷出的石块不偏不倚,正砸中了其中一名吐蕃军士的面门,痛得他发出一声怪叫,手舞足蹈着率先朝着锦屏猛扑了过来。
眼瞅着那受伤的吐蕃军士就要将锦屏扑倒在地,他的两名同伴哈哈笑着抱臂站在一旁,想瞧瞧他将怎么报复锦屏。来兴儿悄没声地冲至两人身后,挥起双掌,同时切在了两名吐蕃军士的后颈上。那两名军士连哼都没哼出来,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受伤的军士听到身后响动不对,才要收势转身,却被面前的锦屏瞅到了空子,抬起一脚,正踹中他的小腹。这一脚虽无甚力道,也将那军士踹了个趔趄,未等他站稳脚跟,来兴儿已到了他身后,照准他背心就是一记重拳,打得他前仆后仰,宛如一具玩偶,原地转了两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锦屏,是你吗?”来兴儿俯下身,从那军士身上抽出一把约四尺长短的天蝎剑,向呆立在一旁的锦屏问道。
“兴儿,居然是你!快,吐蕃人已攻进了长安,娘娘那边不知怎么样了,咱们一起赶往大明宫去找娘娘吧。”锦屏也认出了来兴儿,随即上前拉住他,就往巷外跑。
来兴儿却一把将她拦下了,冲她厉声命令道:“你马上回到国子监的宿房院内,小石头正在那儿等着你。你们俩在院内藏好,待我进宫去接娘娘出来,与你们会合。”
锦屏舍不得放他一人去冒险闯宫,噘着嘴回道:“现在连国子监周围都是吐蕃人,你一个人怎么进得了宫?”
经她这一提醒,来兴儿也意识到自己倘若就这么身着一身杂役人等的粗白布衣衫,想要进入此时多半已被吐蕃人团团围住的大明宫,只怕比登天还难。他立马俯下身,从倒在地上、已昏死过去的吐蕃军士身上扒下一件牦牛皮的战袍套在身上,又抄起顶护耳毡帽扣在自己脑袋上,还不忘顽皮地冲锦屏笑问道:“怎么样?像不像吐蕃人?”
锦屏心喜夫君见机应变,口中却坚持道:“不行,我得随你一同去。”说着,也学着来兴儿将另一名军士身上的战袍脱了下来,裹在了自己身上。
来兴儿见锦屏不听自己的话,心急之下,遂用平素二人间惯用的玩笑口吻挑剔地说道:“可惜呀,你若平时肯下些力气,随娘娘学上几招,此时咱们一起去倒不是不行。现今情势下,带着你这么个大累赘,只怕我连宫门都进不去喽。”
锦屏听他说得确是实话,嗔怪地抬起一拳,轻轻擂在来兴儿胸口上,温言叮嘱道:“你一个人去,可千万要小心。我和小石头自会在宿房院内等着你和娘娘的。快去吧。”
来兴儿见她不再固执已见,自是心中欢喜,擎剑在手,冲锦屏抱拳行了一礼,抽身冲出了巷子,折身拐至朱雀大街上,混在陆陆续续杀向大明宫的吐蕃军士行列之中,赶往大明宫去寻景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