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总觉身后有一道灼人视线直直投来,带着赤裸裸的冷意,仿佛要将她剥开一般,猛然回首,只见枝蔓微摇,别无其他身影,脑海中却突然浮现那个黑色残酷的身影,满天的猩红中,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卓然而立,手持长剑,颊上的银色面具发着清冷无情的光。
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记忆里无尽的痛楚梦醒一般的袭来,忙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失神的回过身,打算乖乖的进屋。
可总是有人不想让她如意吧,纤足刚抬,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冷喝声,在如此静逸的美景中尤显刺耳:“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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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二章江水流春]
花径处,一个红罗裙衫的女子窈窕而来,却是冰骨玉肌,明眸皓齿,眉心一抹血色莲花的花黄,衬的肌肤细嫩如玉。
这女子,冷艳而娇媚,一笑一颦间,风情万种。
拂影未动,身后的那个侍卫却动了,他大步走过来挡在她面前,对那女子冷颜相对:“姑娘,主子定的规矩您也知道,这位姑娘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几句话,说得莫名其妙。
那女子却似是听得懂,美目扫过拂影精致的眉目,却是不甘心,柔柔笑道:“羽侍卫,凡是见过主子的姑娘,哪有不动心的,这位妹妹早晚也会服侍主子,奴家来探望片刻,怎会坏了规矩。”
那侍卫只是不语,挡在拂影面前一动不动,似是一尊雕像般。
女子脸上终于浮现不悦神色,却似有所顾忌,并没有发作,讪讪的看了侍卫一眼,这才扭身离开。
一段小小的插曲,却让拂影慨叹不已,那样的美人,也只是所谓“主子”暖床的一个,他们口中的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而她,又是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什么惊骇世俗的世界?
“请姑娘回房。”侍卫皱起剑眉,冷着脸,眼底略带懊恼。
可能,怪自己不该心软吧。
拂影柔柔一笑,看着他雕像一般站在门口,走过去终是盈盈一拜:“方才谢谢大哥搭救了。”
不说假的,若不是这侍卫,她敢肯定那女子会变着法的为难她,怎么说来着,吃醋的女人最可怕。
侍卫冷俊的脸上突浮现一抹可疑暗红,别扭的别过头,盯着远方,却偏偏不看她。
想来是个不多言语的主,蹙了蹙眉毛便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得寸进尺她不怕,最好将那人也招来,惹他烦了,自然就把她赶出去了。
“奴家闲得厉害,请问能借几本书瞧瞧么,借这寂寞春日也可打发些时日。”
吟吟笑着,秋水般的美目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座雕像的表情变化,见他薄唇为难得紧紧抿着,不由自主笑起来,却是百花齐放,皆失了颜色。
侍卫忪怔片刻,刹那的惊艳消失在黝黑的瞳里,不敢对视那一翦秋水,只别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尽力。”
果真惜字如金,拂影暗叹,笑着一福,素手扶栏,转身进了屋内。
热水却是很快准备好了。
屏风后雾气蒸腾,水光粼粼中,花香漫溢,片片粉嫩的花瓣在水中沉浮飘荡,带着清香一并缭绕在烟云般向上散去的水雾中。
她褪了衫子,将自己深深埋进水波中,温热的水碰触着肌肤每一丝肌理,绸缎般的发水墨般的飘浮在水面上,脑中却是混乱的浮现挥之不去的片段,依稀记得男子灼热阳刚的身体,寒烈的清香,冷漠无情的眼神,以及撕裂般的痛楚。
“哗”的钻出水面,水花四溅,肌肤上水光潋滟,指尖却不经意的碰触脚踝,在摸到凹凸不平的印记时却是愣住了。
忙穿了纱袍坐回床榻上,细细察看,上好的烟色纺纱绸上,却见纤细白嫩的脚踝处赫然开着一朵血色莲花,仿佛生了根一般,妖冶的烙在踝骨一侧,应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多了几分邪魅艳丽,眼前浮现的是那男子冰凌般寒冷的眼神,她只不敢再看,自欺欺人的用被子盖住藕一般的纤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惊诧的恐惧。
窗外鸟儿叫得欢畅,丝竹般悦耳宁静,天气好的出奇,温而不燥,凉而不冷,刚沐浴完毕的舒适感让她稍稍轻松许多,再次掀开被子,企图用手帕擦去,却才发现,那印记果真是烙在上上面的,肌肤带着微微的凹凸感,任那红莲在上面蔓延。
可是,却找不到疼痛的感觉,只觉得灼热,仿佛能将她焚烧个干净,灰飞烟灭。
极力平静下情绪,她深深地呼着气,手却隐隐的有些发抖,他不杀她,却在强要了她后在她的身体上留下特有的印记,那么,这印记,代表着什么?
猛地记起那女子额上红莲花样,莫不是有这种标记的人都是她的暖床人不成?
不,她要离开这里,她尚是楼家的独女,是大家闺秀,怎会忍气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