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做别人的侍妾,就算破了身,她也决不要做这种靠肉体取悦男人之人。
可是,她逃得出去么?
琳琅房舍,娇羞佳人,好听了是金屋藏娇,难听了,便是一个“囚”字吧。
云烟华梦,梦醒,却是成了笼中鸟。
她的家人,她未来的夫婿,便是急成个什么样子。
懵懵懂懂过了几日,却是闲散如云,房门出不得,终日无所事事,好在那侍卫送了几本书来,皆是《女德》和《烈女传》之类的,拂影看得好笑,只盯着书页数字数。
烈女,她怕是做不成了吧……
晚上睡得极不踏实,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做了连连噩梦便惊了满额香汗。
温香细碎,夜色阑珊,无月的夜清冷而孤寂,柔柔的星光洒进来,竟是墨蓝一片,她极喜开窗入梦,午夜窗棂轻响,夜风柔送,说不出的清凉温馨。
许是认床认得厉害,老是睡不着的,又不想起身,只闭着眸,思绪乱飞。
隐隐的忆起儿时她和慕容家三少慕容是迟淘气偷摘别人家果子,却被追的乱跑,不小心滑掉了鞋子,两人狼狈的搀扶而归,被爹娘骂了一顿。
少年时光,最是纯真烂漫,每每忆起皆是勾唇浅笑,却不想床前寒意顿生,身体被一个高大身影牢牢遮住,梦碎惊醒,正要睁开眼眸,颈前却是一凉,不自觉地抓住,却是咽喉被修长有力的指扣住,清凉的指尖带着些许寒意,驱散了春日温情。
这种味道和频临死亡的感觉她一生也不会忘记,噩梦般接踵而来,带着冷冽的寒香,仿佛终年不化的寒冰散发出强烈的寒气,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果然,是他………………………………………………………………………………………………………………
[花解语篇:第三章屡变星霜]
那指一点点地收紧,呼吸也愈加艰难,那一刻,她便觉得,他是真的想杀她。
可是,理由呢,他已将她囚禁于此,还有什么理由要杀她?
胸腔中的空气被点点挤散,依稀泛着兰花香,双脚忍不住乱蹬,指甲已经将那人的手掐破,鼻底是淡淡的血型味道。
朦胧听得开着的窗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是难受的厉害。
只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却猛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惊慌呼声:“主子!”
接着,就是双膝跪地的声音。
脖颈上的手一滞,终于松开,宽大的袖化作细碎流光,打在脸上,刮得生疼,她只顾得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轻咳,雪白的肤上轻易的肤上一圈红痕,双手抚着脖颈,惊魂未定。
这才睁开眼眸小心的打量那人。
依然是一袭墨色黑衣,面目微隐,看不真切,只见下巴线条优美冷硬,领口袖口金线蜿蜒而下,细细的丝线柔光泛冷,修长白皙的指隐约殷红静流,正是拂影方才的杰作。
极不容易平静下心绪,也顾不得挣扎已变零乱的睡袍,望着他的指心虚的抿了抿唇。
拂影暗暗心惊,果真将他引来了,却是差点丢了命去。
黑暗中,那双寒冷亮眸正冷冷看她,却是波光潋滟,幽幽如墨。
床榻上的她,丝袍半掩中,香肩微露,长发直泻,绸缎般的搭在亵衣微显的胸前,若不是极度苍白的脸,便是慵懒如狐,风情别显。
冷冷一笑,俯下身子探过来,离的近了,依稀可以闻得到女子体香,如兰沁鼻,勾起魅惑唇角,抬手去捏住拂影白皙的小巧下颚。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一眼扫到他探过来的手,身体逼到角落,男子身上的阳刚气息萦绕鼻底,却是直觉的一闪,躲了过去。
男子的目光倏的冷了下来,阴蠡残忍,强迫的扣住她的后脑,直直吻下来,那吻似冰,寒冷的不逮一丝温度,又似火,灵活的挑逗占有,欲望般的席卷而去,霸道的纠缠着唇齿,拂影只喘不过起来,那天不堪情景走马灯般的放映,全身只是恐惧的战栗,两手乱抓,却被有力地手制住,动弹不得。
仿佛过了千年,那吻才缓缓抽离,黑暗中冷眸微眯,看到她娇喘嘘嘘的样子,隐隐觉的欲罢不能,竟一时有些回味无穷。
莫不是,上瘾了不成?
男子冷冷轻笑。
拂影喘着气听到,自然羞愤不已,拳倏的紧握,碾碎了指尖停留的战栗,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怒火一攻而上,不可收拾,说起话来,竟是杏目圆睁,咬牙切齿。
“这位公子,你我虽已有肌肤之亲,可是拂影是自由身,不是你的什么奴妾,请公子快快放拂影回去,拂影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必不会让公子负责,公子忘了就是。”
这些话,大大的惊天地、泣鬼神,一度波澜不兴的他,一时竟愣住了。
被狗咬了?
她的意思,他便是那狗么。
这女子,倒是大胆的很,她不知,仅凭这几句话,他就可以轻易要了她的性命。
自古到今,有哪个敢骂他!
意外的,他却不想下手,唇角一勾低低笑起来,声音低沉如醇,却是霸气凛然:“看来羽云穿给你的《烈女传》没有好好看,都道烈女不侍二夫,既是我的人,就好好给我呆着。”
话到最后,冷意泛的厉害,凌厉的看了拂影一眼,不耐烦的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