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湛亥口风变了,德妃掩不住面上的惊愕,淑妃却低首浅笑,眸间闪过了然和冷淡.她们这位夫君,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人呵,任何人在他心中都抵不过他的江山社稷,他的算计得失.
太后也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忍着没说话,毕竟她绝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的儿子争锋相对的.
莲蓉无限挫败,心里又开始发慌,她的底牌已经亮了出来,已经再没有依仗了.德妃接到她求救的目光,心里也十分不平,忍不住道:”若是诬告,可这莲蓉怎么谁都不指认,偏偏诬告皇后娘娘呢?”
她太心急,浑没注意到周围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宋皇后有些失神地看着君湛亥微微松弛却依旧俊朗风流的侧脸,她又想起了刚刚成亲时两人恩爱甚笃的日子,虽然也有妾室分宠,他对自己还是很好的,直到那个女人出现,自己便在他眼中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可,那个女人早已消失多年,如今,他在为自己说话,他,还是顾念旧情的吧?
宋昭仪是宋皇后的远方堂妹,是死忠,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顾忌德妃的地位,径直冷笑着道:”当然是她背后的主子要想害娘娘,才让她诬告娘娘的,这样简单的道理德妃都不懂吗?”
德妃气了个倒仰,厉声道:”你大胆!尊卑上下都不记得了吗?”
宋昭仪泼辣惯了,毫不畏惧,”原来德妃也懂尊卑上下,还敢口口声声质问皇后娘娘,莫非德妃就是那幕后的主使?”
德妃心中一突,就要破口大骂力证清白,就听宋皇后淡淡地道:”好了,都是主位的娘娘了,倒吵起嘴来,体面都不要了吗?”
宋皇后积威已久,饶是德妃再张狂,也讪讪地闭了嘴,心里却在发狠,待会我看你怎么死!
宋皇后柔声对君湛亥道:”皇上,臣妾发誓,绝没有指使莲蓉对太后下这生半夏之毒,但既然置身其中,便不能装聋作哑,不知皇上可由得臣妾主持?”
太后也早醒过味来,不管是不是宋皇后做的,她是皇后,可以病死,却绝不能被废,更不能是因为谋害太后而被废,大雍皇室承担不成这样儿媳杀婆母的丑闻,当下便含笑道:”你是正宫皇后,这件事本就该由你做主的.”
君湛亥也点头,”朕也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来审吧.”
太后和皇上先后表明态度,顿时满殿妃嫔纷纷色变,德妃更是脸色惨变,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宋皇后微微一笑,淡淡地扫过德妃,那如同看砧板上的鱼肉般的目光令德妃浑身一颤,”臣妾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未免太怪异了.下毒的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毒死太后?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而且,药就两个人碰过,一查便知,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有那么笨吗?坐着等莲蓉来揭发?于是臣妾便想,或许,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
她的话很是有理,说得众人都听住了,君湛亥更是拧眉问道:”那以皇后的意思是?”
宋皇后自信一笑,本不绝美的面容散发出夺目光彩,”或许,毒根本就不是下在药里,而是下在药罐之中…..”
这话一出便掀起了轩然大波,殿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嗡嗡之声如群蜂采蜜,君湛亥也是大惊,”药罐?”
太后怔住了,红荔姑姑失声道:”是啊,熬药有人严格看守,可熬药的药罐却没人守着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