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眼波流动,妙目深注,轻轻一笑,柔声道:“公主殿下让驸马独自在此,这般孤男寡女,她就不多心吗?”
陈恕只见她此时俏脸微带红晕,半羞欲醉,美艳不可方物。若是换个场景,只怕心里也得大感情动,但此时却只有尴尬二字可言。他功力深湛,已听到后边几个姑娘勉强忍住的偷笑声,忙干咳了两声,肃手道:“郡主请坐。”
赵敏抬起头,抿着嘴又似撒娇,又似娇羞地道:“驸马先坐,本郡主如那晚般坐你膝上即可。”
陈恕顿时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无语地瞪着她。赵敏嘴角翘起,笑得宛如一只小狐狸一般。陈恕明白她是料到李清露等会在旁偷看,故意做出这样情态的,不由苦笑道:“你整我做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敏白了他一眼,轻移莲步,款款走到他身前,与他相距不过尺许。抬起头来,柔情似水,吐气如兰,微笑道:“人家不懂驸马在说什么,只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陈恕听得一身冷汗,忙叫道:“停!”
这赵敏要是活在现代,不去演戏拿奥斯卡就真是白瞎了这个人。只怕看戏的几个姑娘再多听得一会,就再也笑不出,少不得之后要醋海兴波,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他。
赵敏笑盈盈地伸出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按在他胸膛上,柔声道:“驸马啊……”
陈恕向后退了一步,叹道:“行了行了,我是服了你们几个臭丫头,都别胡闹了,蓉儿,你们出来吧。”
连叫了几声,没有回应,陈恕跑到屏风后面一看,几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掉了。
他苦笑着摇头出来,向赵敏道:“你也是太乱来了,这些话哪能乱说,万一她们当了真……”
赵敏没好气地摊手,却又带着几分得意地笑道:“哈,这可奇怪了。人家要看咱的好戏,我就如她们所愿演给她们看,这又有错了吗?”
陈恕无语道:“你这是分明就是演我,作弄我好不好?”
赵敏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作弄你又怎么啦?你这花心好色的大混蛋不该作弄?哼!叫你骗这么多姑娘,这滋味好不好受啊?”
陈恕明智地不跟她争论,咳了一声正色道:“今天请你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赵敏顺手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笑道:“说吧。”
见陈恕呆呆瞪着茶杯,俏脸忽地飞红,咬着嘴唇低下头,含羞不语。陈恕生出一种想将她搂到怀中的冲动,但却不知道黄蓉她们会不会换了个地方继续看戏,忙强行忍住,将话题引回到正途来,说道:“你们大汗的病不要紧吧?”
此言一出,赵敏蓦地站起身,满脸震惊地向他看了过来。
这句话是刚才等她来时,陈恕和黄蓉商量好的。赵敏这姑娘虽然显然倾心于陈恕,但她甚有原则,未必会因私情泄露国家大事。所以两人商量过后,决定用这话诈她。
黄蓉猜测蒙古若内部有什么问题,八成的可能性是成吉思汗本人出了事,不是生病就是练功出了毛病。只因蒙古人对这大汗敬若神明,有内乱的可能近乎为零,反正说错了也就打个哈哈,没有什么损失,毕竟是老相好嘛。
此时见了赵敏这副模样,不用说便知她猜了个正着。看着她这惊骇模样,陈恕倒感觉这样诈她有些歉意,笑了笑道:“反应这么大干嘛,坐啊。”
赵敏皱起秀眉,瞪了他一会,喝道:“臭小子,你敢诈本姑娘?”
陈恕见她反应过来,笑道:“兵不厌诈,诈诈又何妨?”
赵敏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听一个声音笑道:“刚才让你赢了一着,现在算我扳回一局,咱们扯平啦。”却正是黄蓉的声音,嘻嘻一笑,声音去远。
赵敏听得满脸恼怒,将气都撒在陈恕身上,伸出粉拳照他胸膛一阵乱打。
陈恕苦笑道:“喂,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啊!”
赵敏嗔道:“去你的大头鬼!你就帮着你那几个女人欺负我是吧?打死你打死你!”
她嘴上说得凶,手上却是没用多少力气。陈恕反手抓住她手腕,笑道:“别闹,我问你,你们大汗生的是什么病?”
赵敏怒道:“病你个头!想从本郡主这里打听消息吗?没门!你那黄大仙不是神机妙算吗?叫她自个儿算去吧!”
说着一拂袖,气鼓鼓地起身出门。
通过这一诈,直接说明了铁木真确实身体有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却不能得知。无论如何这确实是个大好消息,之前就听说铁木真打算再组织五胡联军南下伐宋,至少在他身体好转之前已经是不能了。
陈恕盘算了一下,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好。若不是因为这原因,只怕西夏局势会紧张得多。而现在因为西夏和蒙古有约战,金人也只好暂时在旁边虎视,不敢攻上来。
他趁机将一品堂好好打理了一番,虽然说西夏势微后,一品堂中高手出奔不少,但仍然还是有许多可用之人的。赫连铁树的余党早被李秋水彻底清除,剩下的人大都人心惶惶,陈恕恩威并施,一手安抚一手示威,至少在表面上,将一品堂整治得上下一新,别有一番新气象。
此外神武卫其实也等于是直接由他控制,李清露性格娇憨纯真,城府和手段却少了许多,就算铁兰方和金不察二人忠心耿耿,但没有他在旁边帮衬,却也有些难以应付。毕竟李秋水之前是从不让她接触这些,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要做到这地位,确实是强人所难。不过陈恕相信只要在其位磨练一二,她还是能做好的,毕竟人也挺聪明的。
经过西夏皇帝的圣旨,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得到承认,李秋水给他准备的这座府第,现已正式赐给了他。李清露本来是跟着祖母住在这里,李秋水走后,也只好搬回宫中,毕竟未婚公主住在这里未免不成体统。
而且这皇帝老丈人也一直没有召见过他,这人基本上也就是醉生梦死,以前几乎都是由赫连铁树和李秋水掌控大权。现在这两人一个倒台,一个走人,不少麻烦事找到他头上时,皇帝竟是大为不耐烦,拂袖道:“去问银川公主好了!”
李清露知道后哭笑不得,十分担心地跟陈恕说道:“父皇不会心里恨我吧?”
陈恕笑道:“他恨你什么?要恨也是该恨他妈吧?我看他说的是实话,以前一切有老妈作主,老妈走了,女儿也长大成人可以依靠了,真好,这样的人生我也想要。”
李清露听得气恼:“不许嘲笑我父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