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陈恕经过几天繁忙后,难得地清闲一会,用过早饭后,陪着小龙女和阿九在院中闲逛。他忽然想起一事,向小龙女笑着道:“龙儿,你能否做到心分二用,双手同时做不同的事情?”
小龙女听得一怔,茫然不解。陈恕蹲下身,捡了两根木棍道:“意思就是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说着自己先试了一下,这简单的图案他倒勉强可以做到,摇头道:“要双手写不同的字才行。”再试时顿时歪歪扭扭,两边都不成字形。
阿九奇道:“这怎么可能呢?”在旁边比画了一阵,连连摇头。
陈恕笑道:“你龙姐姐说不定可以。”
小龙女微微一笑,静心凝神,明守灵台,左手写了个陈字,右手写了个龙字,都是端正清晰。
阿九佩服无比,叹道:“龙姐姐真厉害,我可万万做不到。”
小龙女道:“这样有什么用吗?”
陈恕向她解释道:“龙儿你试着双手试不同的武功,一手用全真剑法,一手用玉女剑法,一人独使玉女素心剑试试?”
这双手互搏之术本是老顽童所创,但却不复杂,只要知道道理,对小龙女是挺简单的。
小龙女听得一怔,想了一会点头道:“或许可以一试,但我得先想一想。”
陈恕知道其中还有许多诀窍,并不是一下子说练成就能练成的,但只要让小龙女有了这想法,她迟早是能练出来的。
正在这时,李清露一阵风般奔了进来,热泪盈眶,投进陈恕怀中,搂着他哭道:“祖母……祖母她们走啦!”
陈恕一怔,随即拍着她肩膀柔声安慰,李秋水三人早有去意,是为了他们才待到今日才离开。
李清露哭了一会,将手中一张纸交给陈恕。陈恕接过来看时,却是李秋水所留,上面写了许多叮嘱之语,要他好好对待李清露,帮她打理好西夏。最后特别提到一件事,她猜测蒙古内部八成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他留心一二。
此时黄蓉也赶了过来,看了后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恕奇道:“有何依据?”
黄蓉道:“以蒙古的实力,一向是诸胡之首,从来都是盛气凌人。在清京时你那位老相好不过是个郡主,都能在鳌拜等人面前有那般地位。而此次西夏事件中,这两位王子的姿态似乎放得有些过低了。甚至这场决斗,都显得很是多余。我不认为他们明明知道你陈大侠的身份,还那么有信心赢你,倒有些像是掩人耳目的举动。”
陈恕点头道:“要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真要是有什么变故的话,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不动声色吗?用这样的手段想掩人耳目岂不是欲盖弥彰?”
黄蓉撇嘴道:“你当谁都是你一样的想法吗?好啦,其实要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呢,倒也并不难。”
陈恕笑道:“军师有何妙计?”
黄蓉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去找你那位郡主相好问问啊,她不是也在西夏吗?”
陈恕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主意,苦笑着摇了摇头,先别说赵敏会不会将这等大事告诉他,就算是真愿意,现在他和蒙古人之间关系那么僵,怎么好去找她?
黄蓉没好气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放着现成的大好公主不懂得使用么?”
陈恕搓了搓手,向李清露看了一眼,公主殿下正怔怔地听着两人说话,闻言嘟嘴道:“我才不干呢!你个混蛋私会老情人,还要咱们来帮忙吗?蓉儿你这臭丫头就会出馊主意!”
黄蓉搂着她笑道:“你可真傻!咱们躲在后边盯着,他还敢偷腥吗?你不想瞧瞧那郡主怎么勾引人的吗?”
李清露听得一呆,陈恕没好气地道:“臭丫头留点口德!”所谓同性相斥,黄蓉和赵敏都是心思机变的那一类型,似乎彼此之间便颇有些看不顺眼。
李清露却拈着下巴沉吟,缓缓道:“好像挺好玩的……”
黄蓉怂恿道:“当然是好玩得不行,快点,你这就派人去请那位郡主来赴宴!”
李清露摇头道:“可是这也太奇怪了!我……我跟她没什么交情,请她来是不是太突兀了啊?”
黄蓉啐道:“突兀什么啊?你们公主郡主不都是一丘之貉吗?快去快去!”
黄蓉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想到就雷厉风行。李清露被她催着派了人去请赵敏,蒙古使团中,拔都和旭烈兀都已启程回国,准备一个月后的那一战,王保保和赵敏却留在兴庆好传递讯息。
黄蓉几人躲在大厅一角的屏风后,陈恕一脸尴尬地坐着等人,这感觉真是古怪之极,黄蓉她们却似乎就爱看他这尴尬的模样。
一盏茶喝了一半,便听有人大声通传。陈恕忙站起身来,就见笑靥如花的赵敏俏生生地出现在厅门前,锦衣长裙,华美明丽,目光中满是揶揄,拱手笑道:“小女子见过‘倾国驸马’。”
陈恕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苦笑道:“别闹好吗?”
赵敏嘻嘻一笑,向屋里看了一圈,好奇地道:“不是公主殿下有请么?怎么不见人呢?”
李清露自己也不愿意出来迎接,只觉躲在后面看戏比较有趣。陈恕笑道:“她怕生,不好意思见客。”
赵敏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显然不信他的鬼话。此时下人之前就被李清露轰出去严禁入内,也没人给郡主娘娘上个茶什么的。她款款走到厅中,向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杯瞧了一眼,抬头向陈恕凝视。
两人都是心中一动,想起了在清京那一晚的情形,和眼下竟是出奇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