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看得头皮发麻,他那点酒量,哪敢用这号大碗喝,只得苦笑:“四哥,这一碗酒喝下去,只怕兄弟我就得过好几天才能起得来了。”
骆冰哧地笑了出来,萧中慧捂着脸,一副丢了本姑娘人的样子。文泰来哈哈大笑,说道:“少年人酒量不好也是正常,兄弟你为人坦诚,我是极欣赏的。你随便喝一口就行,万一喝不了,闻一闻也成。”
他将酒碗一放,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那瑞大林既逃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兄弟,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走么?”言语中极是期待。
陈恕自然是求之不得,萧中慧也正不愿和骆冰分开,两个人神态亲密,喁喁细语,像是感情深厚的姐妹一般。
文泰来驾着一辆骡车,陈恕和他并肩而坐,骆冰和萧中慧两个女子在车中休息。
此时月华大好,遍地清辉,在此月色下赶路,倒是别有一番意趣。陈恕和文泰来一路畅谈,从江湖趣闻,说到武功见识,他就趁机向文泰来请教些武学问题。文泰来是豪爽之人,看对了眼,自然是毫不藏私,仔细给他讲解。说道:“兄弟既然爱好武学,等我们到了地方,你要不嫌弃的话,我把这套霹雳掌教给你吧。”
陈恕吃了一惊,他也知道在这世界,除了师徒父子,一般都不会向别人传授武功的。不少人将一些粗浅武功都看得如同性命一般,何况这还是文泰来的拿手绝招。他连忙道:“这可不敢。”
文泰来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你们肯冒险救我夫妇性命,这一套掌法我又怎会藏私?你我一见如故,只要四哥我会的,自然倾囊相授。如今胡人肆虐中原,武林中人还将自家武功视若珍宝,舍不得泄一点半点出去,家国危难之际,还执于门户之见,可笑可叹。”
陈恕心想文泰来在金书世界虽然算不上顶尖级高手,但这番见识却大是不凡,胜过不少宗师高人。
两人谈谈说说,陈恕听文泰来讲了一程,得了不少领悟。
忽听骆冰笑道:“哥儿俩说这么久也不累么?陈兄弟,你也累了,进来休息一会,陪陪中慧妹子,我跟四哥来驾车。”
陈恕忙道:“我倒不累,倒是四哥受了伤,进去休息休息吧?”
文泰来哈哈一笑,说道:“这点小伤,不过如蚊子叮咬了一口。你四哥从小到大受伤无数,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你快进去吧,想必是萧家妹子想和你说些什么。”
萧中慧大羞,掀开帘子申辩道:“文四哥,我和这姓陈的只不过是师徒关系,你们可莫要误会了。”
文泰来夫妇都笑了起来,骆冰笑道:“对的对的,陈兄弟,快进去恭听你师父教诲吧。”
陈恕笑了笑,心想这文四奶奶倒是会一手好助攻。跳到车厢里面,只见萧中慧抱着膝坐在角落里。便坐到她身边,低声笑道:“师父,你困了么?要不要徒弟抱着你睡会儿?”
萧中慧猛地将他一推,嗔道:“滚远些,没句好话!”
陈恕笑吟吟地正要逗逗自家俏师父,正在这时候,忽听文泰来大喝一声:“什么人!”
只听呼呼风声,文泰来已经和人动上了手。陈恕掀帘瞧去,只见一个灰影和他斗得正紧。双方动作都是极快,只见得一团黑影和灰影纵横交错。
陈恕拉着萧中慧跳下车,走过去观战。骆冰手中摘了一柄飞刀,看得微蹙眉头。文泰来号称奔雷手,一双肉掌功夫极为了得,这人能和他斗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