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只有男人会迷醉在温柔乡里。女人也会。
可是为什么会高兴不起來。
因为他将她完全掌控在手心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住在与世隔绝的只有他的世界里么。因为怕他一旦离开。她的世界就变成无边无际的真空了么。而她再也无力掌控了……如同前世一般。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婚姻、爱情……
苏浅慌乱地想着。脑子翻江倒海。眸光却依然似水一般沉静。古井无波。
上官陌清泉样的眸子看着她。却在她的眼睛中只看到沉静。死一般的沉静。他晓得这沉静之下的波涛汹涌。不必她來告诉他。他也能能感觉到她此时纷乱的内心。他轻轻将她揽入臂弯。柔声道:“密函都把房间堆满了。你不去处理一下吗。还是我帮你处理。”
苏浅有一刹那的恍惚。他轻轻一句话便让她醒悟过來。
其实这个人一直沒有将她圈禁在他的世界里。她一直是自由的。只不过是她自己窝在蜗牛壳里不愿意出來。是她自己贪恋着温柔乡里的甜蜜安逸。不想面对外面的腥风血雨筹谋算计。他只不过是宠她宠到一切任她所为。她便以为他是用他自己的情网网住了她圈禁了她。
原來是自己圈禁了自己。
拨开云雾。眼前忽的明亮起來。
“自然是要看的。我要见识一下你和叶清风的手段。把这天下搅成什么样的了。”她盈盈一笑。拉着上官陌的手走到桌前。两人对面而坐。中间密函奏报堆叠起一座小山。只露出两人的两双眼睛两个头顶。
虽然密函奏报极多。堆放得却齐整。按照时间先后轻重缓急分的十分清楚。一边是送给上官陌的。一边是送给她的。
有月隐和月魄在。不知轻松多少。
她想起來昨夜似乎罚月魄去关禁闭了。抬眸看向站在上官陌身后的月魄。清冷的公子被她看的浑身一颤。往后缩了一步。
上官陌往后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昨夜在醉春楼外他的女人和他的侍卫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以他的聪明猜也猜到了。那个女人的行事方式他实在再了解不过。
月魄一脸的憋屈。向上官陌投來求助的眼神。
“算了。就给你记账上吧。下次再犯。两次并罚。”上官陌淡淡说了一句。
苏浅瞥了月魄一眼。沒说什么。这是表示默认了上官陌的话。
月魄如蒙大赦。一向冰霜般的木头人也变得活络起來。笑嘻嘻对苏浅千恩万谢。
自打自家主子和浅萝公主在一起之后。他的冰霜气质就宣告破功了。
诚然。月魄内心里还是有些憋屈的。叶清风的女人实在是难缠。如果有下次。他觉得自己还是拦不住那女人。
苏浅若是知道昨夜不是叶清风强吻了阮烟雨。而是阮烟雨强吻了叶清风。或许就会检讨一下自己的处罚了。因为那女人实在强悍过她的想象。单纯的月魄真的不是对手。当然后來叶清风反客为主反倒把阮烟雨拿下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月魄无能为力的人。却被他死死握在手心里。
“罚你去醉春楼把流花美人带回來吧。”苏浅头不抬地吩咐。
月魄刚放轻松的脸又皱了起來。去上官皓月手里要人啊。
上官陌看了他一眼。温润一笑。“去吧。连我都要听她的。救不了你的。”
那温润一笑立即秒杀万物。令人无法抗拒他的命令。月魄憋屈地看了一眼苏浅。能不能换个任务。
苏浅眉梢一挑。憋屈的公子就身形一闪。消失了人影。
苏浅看了一眼月魄消失的方向。挑眸看向上官陌。他都得听她的。说给谁听呢。她听他的差不多。这人就是有这种能耐。看似将她宠上了天。什么都依着她顺着她。但其实她连一笑一颦这样的小事都掌控在他的手心里。
“干活吧。”上官陌眸光闪了闪。低下头去。
“你也有心虚的时候。真是罕见啊。”苏浅愤了一句。拿过一本密函看了起來。
密函來自沈恋风。三天前发出的。沒有用急报。显然是不太紧急。“风已到戎州。顺利接手戎州军务。”再拿起一本。依然是沈恋风的。“风若归于虎营。领五万兵。其所带五千兵马退兵还农。耕于戎州西南七家村。”
风若正是她同上官陌入密林寻找楚渊时她三舅舅给她的五千精兵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