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曲伯音这么说,那定是有要紧之事。陈隐本也就不着急,所以便跟着他将马车停好,一并往另一个大门走去。
之后过了几道圆形拱门,一片粉红色的天地便是瞬间映入眼帘——这是一片桃树林,说是桃之夭夭不过分。
隐入迷的样子,曲伯音苦苦一笑:“这都是家父当年种下的,觉着如此可以培养我的音律素养,可惜现在却成了我睹物乱心的玩意儿。”
“心境不同罢了。”
“说的是,”曲伯音将陈隐带到一株开得最繁地桃树前,树下面垒着石凳和一石桌,但未尽雕琢,还保留着一大半原始的摸样,“请坐。”
两人相对而坐,曲伯音却是半晌都不再说话。
无奈陈隐只得开口问道:“曲兄带我来此必定是有话要说,既然只有我们二人若信得过我,开口直说便是。”
“不瞒陈兄,我有一事,但不可让府内人知晓,而我若是这么一直憋着又甚是苦恼,”曲伯音捻起了石桌上一片花瓣,握于掌中,缓缓说道,“所以望陈兄听一听。”
“但说无妨。”
“歆儿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却是如此不吃不喝不醒不言半月,再这么下去恐也是凶多吉少,”曲伯音叹口气,手中的花瓣捏得更紧,“我想——我希望——陈兄能找你师兄配一副药——可以不必让歆儿继续受苦——”
“你说什么?”陈隐听明白了曲伯音的意思,但是却是不敢也不愿相信。
曲伯音没有再解释。
“千辛万苦救下了歆儿姑娘,为何如今又要做如此决定?”
“让其如此苟延残喘以待死亡,我不忍,而实她也不会愿意,”曲伯音松开手,陈隐瞥见他掌心的花瓣已经被捏碎,“且我也知道当初所说,‘每日为她抚琴便可唤醒她’的话只是安慰之言罢了。”
“定是会有办法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陈隐也觉着自己的话苍白无力,“况且若是这般——你自己该怎么办。”
“陈兄放心,我至少在为歆儿报仇前不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你想要杀旭峰卓风?”
“做梦都想,但却是不能,否则全府上下百余号人都得因我而丧命。”
陈隐忽然有了个点子,:“曲兄,实不相瞒,明日过后朝廷会有天翻地覆地变化,届时旭峰卓风便不再会受到皇帝的庇佑,他会变得一文不值——你大可不必如此困扰自己——”
陈隐这么说,并不是想让曲伯音做好去杀旭峰卓风的准备,仅是让他转移注意力到另外的地方,而不是想着如何解除歆儿的痛苦。
“我未听明白,怎么明日就会天翻地覆?”曲伯音来了些精神。
“这事并不是我卖关子,而是真不便详谈,待明日之后曲兄自然就会明白,”陈隐说,“至于歆儿姑娘的事,望给我些时间打听打听,不要执于一时。”
“此事怎好意思再劳烦你帮忙,再说连天韦青前辈都没有办法,这世间恐真没什么方法了,再耽误陈兄的时间,我也实过意不去。”
“不不不,”陈隐赶紧摆手,“我还想到一人,待我问问他再说。”
“还有人懂得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