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自然是明白李老爷的意思了,这多出来的二十万两就是指望着杨琰能够在陆邪的面前说几句好话,“这老头子真是精明,不吓唬吓唬他指不定就赖账了呢!不过这出手也太阔绰了,实在不像他的为人啊!”
杨老爷问了前因后果忍不住笑了,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语气,看来他的女儿还不至于任人宰割,“这要是真的官府的人去筹集粮饷,这二十万两恐怕就是区区之数了,他惊着呢!”
“不管了,反正他把欠咱家的债还了就是了,往后他也不好意思来了吧。”杨琰拍了拍那一沓银票,笑了起来。
自从那一晚桃春上吊寻死之后,甘霖就再也没去过久安居室,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桃春这么讨厌她,那就没有必要再做朋友了。
桃春冷静之后有些后悔,但是一想到苏公子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只要她把病治好,苏公子说不定会和她再续前缘。
其实桃春也知道这么做太过于下贱,可是有什么办法,恨也恨过了,她还是愿意和苏公子一起过日子。
桃春坐在她的床沿上数着手帕里的一些碎银子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那些碎银子包好,她吃的药很贵,她这里攒下的一些钱都是平时买药的时候抠下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前甘霖不是也抠过她的钱吗?
不过她的这点银子也买不了两付药,而且,她还准备留了一点积蓄以防万一。
水红收拾洗漱完了,站在房门前挽头发,一个姑娘说吃饭了,水红嗳了一声摇曳着腰肢就去了,那姑娘就脸色不悦地抱怨起来,说有些人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每次吃饭都要三催四请,水红知道她说的是谁,只得拖着身子去请。
从水红的内心深处来说,她对桃春也比以往淡了,她总觉得桃春有一点白眼狼的潜质,桃春到久安居室也有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不出力不干活也无所谓,可是桃春干的那些事儿太叫人心寒了,这要是换了她从前的脾气,早把人轰出去了。
“桃春,吃饭了,姑娘等着洗碗呢。”水红耐着性子吆喝了一声,里面没有声音,没办法只得再叫了一声。
桃春这才轻轻嗳了一声,缓缓从房里出来,“水红姐,我就来。”
水红点了点头,见桃春关了门出来,就问:“你这在里面干什么呢?叫了半天都不吭声。”
桃春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事,就是吃的药没了,想看看还有没有买药的钱,凑来凑去,总是不够。”
水红不是听不懂桃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当时和甘霖翻脸的时候不去考虑这些,再说了大家互相照顾只是为着那点情分,谁都不是谁的什么人,没有责任和义务,她两眼一竖不认人,要是要活的,现在知道困难了,又说这些不明不暗的话博同情,她也不戳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水红吃过饭就往甘霖那边去了,甘霖才起来在井边洗着脸,她见水红来了,笑着直起腰,“今天早啊,不做生意?”
“这么早哪里有生意啊,恐怕得中午过后了。”水红说着就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了,看着甘霖洗漱。
甘霖洗漱完,小玉就端着早已熬好的粥来了,又上了两碟爽口的下饭咸菜,“水红姑娘,你也吃点儿?”
水红用帕子掩了掩口,“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快吃吧。”
小玉才端了碗坐下,就听到隔壁有什么东西摔坏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又人骂骂咧咧地叫嚣开了,“咱们这里即使出了千金小姐,自己用过的碗筷不洗就算了,还等着谁给谁收啊,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