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已经听的额头冒汗了,他真是小看了杨琰这个丫头,还以为她是个没有心计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没想到单纯的外表之下竟然有这么多心眼,哎,都怪他太过于轻看她,被她摆了一道,刚才透了些口风。
“侄女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早说了,我周济你们一下啊,”客人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说着一些仗义的客套话,“生意做不做是一回事,这该帮的还是要帮。”
杨琰听了倒也很感动,“李叔父有这样的心思,要是父亲知道了心里一定很高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客套着,陆邪恰逢其时地进来了,他对客人点了点头,在杨琰的旁边坐下,“在说什么呢,这都好半天了。”
杨琰听了狡黠地一笑,站起来对客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的表哥,他叫陆邪。”
客人客气地起身点了点头,“陆大人真是一表人才啊。”
“哪里。”陆邪微微打量了客人一眼,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之所以过来也不过是担心杨琰应付不了。
杨琰已经从客人的举止中看出了慌乱,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表哥,你干什么来了?”没事了的话最好快点走,万一客人当着他的面把话说穿了,那以后就不好见面了。
陆邪听了勾唇一笑,“舅父被我气倒了,我想了想,这样吧,那八百万两我再通融通融,七百万两吧,我也是没办法,这要是王爷们亲自来,恐怕还不止这个数,大不了我从别处多筹一点儿。”
杨琰听的有些傻了眼,这些话他们又没有提前彩排过,他怎么知道的?
陆邪见杨琰愣住了,又笑了笑,问:“怎么,傻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这盐城是个好地方,家家户户都挺富裕的,这些商贩们也都有钱,上头规定的数目也不难筹到,好了,你们聊,我去更舅父说一声,也好让他宽心,再向舅父了解一下这盐城的富户,早做打算。”
杨琰还愣在那里,陆邪就已经出去了,客人也已经汗湿了衣服,他实在是太惊恐了,来的太不是时候,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不过想想来得也对,这要是不来,杨老爷背后使个套,对这个陆大人说他很有钱那可就糟了。
这些筹军饷的人软硬兼施,索要无度,谁还不敢说个什么,还好这陆大人是杨家的亲戚,他要是现在求个情可能还有得救,就道:“侄女啊,这么大的事你早说啊,早知道你们家有困难,我怎么可能还张口呢。”
“这也不能怪叔父您啊。”杨琰本来还有些不安,毕竟这些话都是她瞎编的,但是陆邪刚才进来有模有样地说了一通,倒是让她更加气定神闲了。
客人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罢了,今日我也就不打扰了,大侄女你放心,我回去就把欠你们的钱还上,虽然抵不了多大的事但是有一点是一点,哎,你以为叔父我为什么挖空了心思做生意,借你们的钱总不还,还不是为这你的婶娘啊,当年生孩子落下的毛病,每天都得用人参鹿茸养着。”
杨琰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见人下菜碟的人,但是却也不会傻到相信他的话,“难怪了,叔父,您要是苦难就先不着急着还。”
“好了,我走了。”客人说着站起来三步并成两步离了杨府。
杨琰冷眼看着面色苍白速速离开的客人,冷笑一声,“还想占我家的便宜,哼!”这种人治他一次保管以后不敢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杨老爷还惴惴不安地翘首以盼,也不知道杨琰把事情处理成什么样子了,他十分担心杨琰和他一样心软,不好意思拒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