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的腰,咕哝道:“你抱我进去。”
云珠羞红了脸,赶紧掀帘子先下了马车。
顾衡笑了笑,低声道:“若我抱你进去,怕是对你名声不好。”
段玉苒微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看向顾衡,“王爷这话何意?妾身是您的妻子,丈夫抱妻子进门又有什么对名声不好的?”
你抱的又不是别的女人!
顾衡笑容不变,伸手在段玉苒的臀上用力拍了一下,“下车!”
段玉苒被拍得一激灵,睡意跑走一大半!刚想着恼,顾衡却掀帘子下车了!
哼!果然上一世很多东西都是骗人的!什么男主会不分时间、地点的抱女主进门!莫非自己不是女主?
忿忿的下了马车,段玉苒被外面的寒冷冻得更加清醒了。
顾衡将披风上的兜帽替她拉上,然后就交由云珠扶着段玉苒进了王府。
段玉苒跟在顾衡的身后,嘟着嘴、用怨念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高大宽阔的背影!
王府里的下人大部分没有睡下,王爷和王妃回来后都出来行礼拜年,顾衡命众人都回去休息,然后继续往内院走。
进了垂花门,顾衡突然停下了脚步,后面的段玉苒和云珠也停了下来。
垂花门内有提灯的婢女等候,提灯小厮是不能进入二门的。
“落锁吧。”顾衡对守着二门的婆子吩咐道。
段玉苒一愣,心想顾衡是准备宿在小书房了?
婆子听命的给二门落了锁,然后退到一旁恭送王爷和王妃。
顾衡身形一转,不往里走反而朝段玉苒走过来。
“王爷?”段玉苒不明,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顾衡。
“累得走不动了?”顾衡低头带着笑意地问。
“嗯?”段玉苒不明白他话里意思。
顾衡俯下身一把抱起段玉苒,吓得她差点儿尖叫出声!
“真是娇气。”顾衡抵着段玉苒的耳朵小声地笑道,又命云珠将王妃滑下来的兜帽重新扣好。
段玉苒羞得耳朵、脸颊发热,双手在顾衡的背上轻捶,“快……快放我下来。”
不是说对她的名声不好吗?这时候抱她又是什么意思?
“没事,本王还能抱得动。将王妃从二门抱到卧房应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顾衡故意语气顿了顿,似乎不太自信地道。
段玉苒气得又捶了他肩膀一下!这是隐喻她胖吗?
顾衡哈哈大笑的迈步朝正院走去,旁边的几名仆妇与婢女也都掩口偷笑。
进了正院,顾衡不顾段玉苒挣扎,非要把她抱进屋内才放下!
段玉苒终于明白什么叫丢脸了!庆幸顾衡在王府门口的时候拒绝抱自己进来,如果他同意了,一路这么抱着自己进府,她有的绝对不是“幸福感”,而是羞忿欲死感!被放在榻上后,段玉苒瞪着正压抑地笑得浑身颤抖的顾衡,气恼得想跳起来抓他的脸!
再一想自己在马车上的矫情,段玉苒忍不住也笑了。
夫妻二人对着笑了一会儿,顾衡才叫丫鬟进来服侍。
洗漱更衣、通头发……段玉苒爬上床之后几乎是立刻就沉入了梦乡!
顾衡也乏困了,搂着香软的妻子睡了一个好觉!
过年是件忙碌的事,四处走动拜年是不可免去的礼俗。
顾衡和段玉苒除了初一没出门外,从初二开始就东奔西走去各府拜年。因三老爷一家已经去了平城,段玉苒初二的回娘家自然就是去忠勇伯府拜年了。
在去忠勇伯府之前,顾衡和段玉苒先去了范学士的府上,中午留在范府吃的饭。
虽然之前被硕王坑过,但自从硕王上朝议政后,范大学士对顾衡的印象有所改观。这位一直在外面混的王爷,竟有着惊人的政治头脑和政治敏锐度!
因为带头给难民灾民捐衣物的善举,皇帝在赏了牌匾之外,还赏了数匹贡缎和钗饰给范府的女眷,这也是其他夫人没有的殊荣了。
吃饭时,男人和女眷们中间隔了两面屏风,却不影响说话。
顾衡举杯敬范太太,向她道谢。这谢的是什么,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说说笑笑真像一家人似的吃了一顿饭后,顾衡和段玉苒才乘马车去忠勇伯府。
忠勇伯府那边早得了信儿,硕王夫妇下午才到。忠勇伯和忠勇伯夫人虽略感不悦,却也无奈!
说到底,范大学士和范太太占着义父义母的恩情,他们忠勇伯府只是伯父家,当作亲戚走动,下午才到也不是什么失礼的事!
硕王府的马车到了街口之后,小厮就赶紧跑进去禀报了。
忠勇伯和忠勇伯夫人、四老爷和四太太都带着儿子、儿媳来相迎。
顾衡在范家人面前是随和的王爷,真有几分女婿的谦逊态度。但到了忠勇伯府后,他就端起了亲王的姿态,受了忠勇伯府众人的礼后,微笑着客套了两句。
段玉苒面对伯父、叔叔一家也没有多大的热情,倒是没摆王妃的架子。
今天能看到四房的人,段玉苒还觉得挺意外,以为他们会集体称病不出来相迎呢!
进了伯府后,依旧是男人们在外院厅中饮茶闲聊,女人们簇拥着段玉苒进了内院。
段玉苒先去明熙堂给太夫人拜年,发现太夫人的精神明显不如上一次自己过来时好了。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还把段玉苒当作了三太太训诫了一番。
“老太太这是糊涂了,王妃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四太太陪着笑地向段玉苒解释道。
“四婶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段玉苒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父母身在平城不能在老太太身边尽孝,我过来被老人家骂上几句也算是替他们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