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于丹月只得像个宫女似的站在太子妃的身后。
从淑妃那里得知太子妃小产的事后,段玉苒对这位妯娌倒有些同情了!
回想一下,太子妃称病是十月末、十一月初的时候,也是明兰县主说自己有孕跑去王府闹腾过的时候。莫非太子妃已经知道与太子在万寿节那天发生关系的女子是明兰县主?所以发生了争吵,才没保住腹中的孩子?
最令段玉苒不解的是,太子和明兰县主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看明兰县主的意思,她喜欢的还是顾衡,没道理跟太子……
“硕王妃?王妃?”有人在旁唤着走神的段玉苒。
“哦?”段玉苒回过神,朝声音的来源看去,竟是于丹月!“于小姐,有什么事吗?”
殿内传来女子轻笑的声音,段玉苒这才发现台上的戏已经唱完了。
于丹月眼中闪过轻嘲之色,语气恭敬地道:“贵妃娘娘请王妃您点戏呢。”
段玉苒再一回头,又才发现一名旦角戏妆的小姑娘托着漆盘立在她的桌前。
这些唱戏的伶人都是宫里养着的,而且都是女伶,唱小生、老生、武生的也是女人,没有男人!平日里若是哪位娘娘无聊想听戏了,也会叫去一两个伶人唱段戏,但赏钱是一定要给的!
那旦角小姑娘站在桌前,就是等着段玉苒点戏后打赏呢。
段玉苒两世都没有太多的戏曲细胞,听戏能听得睡着!感觉戏折子上每出戏的简介比唱着的戏更好看!但大家都等着呢,自己也不能太特立独行了!
拿过面前的戏折子,段玉苒看了两眼,点了《丑儿拜年》这出搞笑的曲目。
这出戏主要是讲一个又丑又傻的小子过年时去给亲戚拜年,耍贫、卖傻逗得大人哭笑不得的故事,挺符合过年这喜庆的日子。
点完戏,段玉苒从手指上撸下来一枚金戒指放到小姑娘的托盘里。至于这金戒指会被孝敬到哪位后宫总管的手里,她是不在意的,反正是落不到这些伶人手里就是。但打赏得多一些,伶人们在内侍总管的手底下也好过些。
锣鼓一响,《丑儿拜年》的戏就开始了。段玉苒打起精神看戏,觉得这出戏比什么才子佳人、孝顺公婆之类的戏好看多了!
果然,殿内不时传出女子咯咯的低笑声,连卢贵妃和淑妃这两位身处高位、平常都端着架子的娘娘也勾起嘴角来。
段玉苒瞥了一眼气色不大好的太子妃,见她也笑着在看戏,心里莫名就开心起来。但随后又开始反省:不会是圣母病发作吧?太子妃不值得同情!
于丹月站在在太子妃身后,看着硕王妃的表情忽尔微笑、忽尔震惊、忽尔又冷漠的样子,不禁轻撇嘴角!
这样一个出身不高、又是二嫁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高大英俊的硕王!看她点的这出戏,荒诞、没有内涵!只有低俗之人才会喜欢!听说硕王府现在只有硕王妃一个有名分的女人,侧妃与庶妃这些位分都空着呢!(侍妾与通房虽有名分,却可以任由主人买卖。)硕王对太子殿下十分恭敬,两兄弟的感情也非常好,不知愿不愿意亲上加亲一些!
于丹月想到今日在东宫见到的俊挺的硕王,脸上又发起热来!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她看不起硕王妃的时候倒是忘了自己的出身,看戏津津有味的可不止硕王妃一人!她所谓的亲上加亲完全是臭词滥用!
听了戏、吃了点心裹腹,终于等到内侍来传话:皇上请各位娘娘入大圣殿赴除夕宴!
以卢贵妃为首,众人鱼贯而行地向大圣殿移动。
段玉苒临出发前,让宫女给暖手炉里换了新炭,抱着暖烘烘的手炉慢慢的走在后面。
除夕宴与万寿节的宴会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这次是家宴,后宫的妃嫔大多都到场了,皇子、皇子妃、公主也都露了面。
段玉苒不太明白,皇帝为什么将已经大婚的四皇子和五皇子还留在皇子所里,不肯给他们封王开府。是一种控制吗?
坐在顾衡身旁的段玉苒没怎么动端上来的菜,只挑几样青菜吃了两三口。看着那些油乎乎的肉类菜,实在是没胃口!
因为今晚是开宴,所以很多菜都是在御膳房做好了,然后架在火上慢烹保温,待一开宴就端上去供主子们食用的,肯定没有现做现炒的好吃。顾衡猜段玉苒是吃不惯这样的菜,她的嘴其实挺叼的。
待一例明炉炖鱼送上桌时,顾衡先用筷子翻看了一下,然后夹了鱼腹上最嫩、鱼刺最少的部分沾汤,放到段玉苒的碟子里。
“这道菜应是不错的。”顾衡低声道。
段玉苒夹起来送到嘴里,果然味道不错!
看着段玉苒的双眼放出光来,顾衡轻笑着又在自己那例炖鱼上挑了几块鱼腹肉给她。
段玉苒吃得双眼弯弯,不住地看顾衡笑。
顾衡又将段玉苒那例炖鱼腹上的肉剃好,才开始吃自己那条鱼。
之后再上来的菜,只要顾衡知道是味道不错的,都会提示段玉苒尝尝。
皇帝坐在上首将硕王夫妇的恩爱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当皇帝举杯时,下面的人都举起了自己的杯子,段玉苒的杯里也有酒,顾衡的却是方才刚喝光了。
正要叫内侍过来倒酒,一抹红色的身影闪了过来,于丹月手执酒壶为硕王手中的酒杯斟满。
“王爷请用。”于丹月眉眼含情地微福了一下身,然后脸儿红红的退到太子和太子妃那桌去。
顾衡不知于丹月是太子妃的堂妹,只当她是东宫的宫女,所以并未在意。段玉苒则是警铃大作!
哎哟?这位于小姐对着王爷一脸发春的表情是闹哪样?该不会是看上硕王了吧?难道太子妃不是想给自己的丈夫拉皮条,而是想给小叔子拉皮条?
众人饮下杯中酒时,段玉苒借着宽袖遮挡瞥了一眼于丹月,见少女痴痴的望着这边……
重新坐下后,段玉苒冷嗤了一声。
“怎么了?”顾衡抚平袍摆,听到了段玉苒的嗤笑声,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