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道人影快速的从窗前闪过,速度快得令段玉苒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大半夜的看到这么一个影子,心脏不好的能吓晕过去!
段玉苒捂住嘴猛的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窗子。可看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真的是眼花了?段玉苒疑惑地松开手。
哗啦啦、咯枝……细微的声响从屋外、窗下传来,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有人在外面!段玉苒感觉胃像被人扭住了似的不舒服!这是恐惧与紧张的一种表现。
悄悄地抓过榻侧的外袍披在身上,段玉苒赤脚下了榻。云珠就睡在榻下的一张小竹chuang上,外面的声响并未惊醒她。
段玉苒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将身体紧紧贴在墙上。
这次听到外面的声音就更清楚了!奚奚刷刷的声音像老鼠在跑动,又像风抚过荒草。
难道是有贼?但哪个贼没事儿跑到尼姑庵来偷东西?
就在段玉苒对外面的情况不解时,突然一道亮光在窗前窜起,吓得她往旁边一跳!
火!有人放火!看着窗前突然窜起来的火光,段玉苒懵了!
“嗯?怎么回……啊!着火了!着火了!”被惊醒的云珠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窗前的火光时尖叫起来!
段玉苒被云珠的尖叫声惊醒,赶紧扑到小竹chuang旁捂住云珠的嘴!
“云珠,别喊了!”段玉苒压低声音道,“快穿好衣服!到堂屋去!”
云珠吓得眼珠暴睁,听到段玉苒的话后用力的点头。
段玉苒顾不得许多,松开云珠后将外袍胡乱套好。然后跑回榻前扯过上面的薄被!
“小姐,小姐……”云珠呆站在原地不知做什么,带着哭腔地喊段玉苒,“怎么办?我们快冲出去吧!”
段玉苒不吱声,把薄被扔到云珠之前睡觉的小竹chuang上,然后借着火光的照亮端起屋角的水盆,将水泼在薄被上!又抓起茶壶,将里面的水倒在被上!
好在庵里给清修女子准备的屋子并不大,火也是刚刚在外面烧起来,她们还有时间逃出去!
段玉苒将沾了水的薄被展开,招呼云珠进来!
两个人跑到了堂屋,发现门口也是火光通亮!
“小姐,怎么……怎么办?”云珠慌得更厉害了。
“嘘,去西屋。”段玉苒小声地道。
正房坐北朝南,段玉苒和云珠住在东屋,西屋则空着。但此时西屋的窗前也窜着火苗,窗户已经被火舌舔燎!
段玉苒和云珠披着湿被子、用湿帕子捂着口鼻进了西屋。
窗户虽然着了火,但屋里的桌椅却还没事!
段玉苒让云珠将桌子往旁拖了拖,再让云珠披着薄被先踩椅子上了桌子,她把一张椅子举起来递上去!随后段玉苒自己也爬上桌子!
“云珠,我数三个数,数到三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把椅子从窗户砸出去,然后再一起跳出去!千万不能犹豫!”段玉苒急喘地对云珠道。
“是,小姐!”云珠咬咬牙点头。
“一、二、三!”段玉苒小声、清晰的数着数,数到三时和云珠合力将椅子砸向着火的窗子!
哗啦!已经被火烧得脆弱的窗子应响破烂,着火的木条向外四散飞溅!
“跳!”段玉苒喝了一声!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两个弱小的女子披着湿被就像杂耍里小动物钻火圈似的,从破烂的窗户纵身跃了出去!
两个人落地是摔下去的,幸好窗子也不高,并没有摔伤!
段玉苒甩开湿被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有一把闪亮的钢刀抵在了她的面前!
“还挺聪明!”拿着钢刀的人一身夜行衣、蒙面打扮,说话时的声音粗嘎。“但再聪明,你们今天也难逃出生天!”
段玉苒垂眸看着那把钢刀,伸手按住欲起身的云珠,自己则缓缓起身。
“你们是什么人,莫非是认错人了?我一个内宅女子,与人向来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害我们?”段玉苒吞咽了一口唾液,质问道。
那把钢刀的刀尖始终跟随着段玉苒的咽喉,持刀人听到她这么问,喋喋笑了两声。
“你是忠勇伯府三房所出的四小姐吗?这座天慈庵里头顶有毛的就三个人,一个是隔壁院子里的老太太、一个就是你和你的丫头!错不了,要的就是你们的命!”黑衣人道,“至于你跟谁有怨有仇,不关我们的事!”
段玉苒扭头看了一眼隔壁的院落,幸好静思居士所住的院子并无火光,想必这些歹人只是冲她而来,并未打算伤害无辜之人!
“别看了,没人会来救你!”黑衣人另一只手隔着面巾摸了摸下巴,映着火光的双眼里浮起猥琐的光芒,“啧啧,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可惜?反正是死,不如让爷尝尝滋味儿!”
段玉苒大惊,这才想到自己衣衫不整、头发披散,这副模样在男人眼中有着别样的感觉!
“你……你要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休想污辱我!”段玉苒侧转过身,双臂环抱住自己恨声道。
那黑衣人嘿嘿地笑了,单手提刀、另一只手去抓段玉苒的头发,“过来吧你!”
段玉苒一偏头躲过黑衣人的手,却被他抓住外袍!随着布帛撕裂声响,外袍被撕破了!
“小姐!”云珠尖叫着扑过来,“放开我家小姐!”
黑衣人抬脚去踢碍事的云珠,“给老子滚一边儿去!弄了你家小姐后再收拾你!”
就在黑衣人抬腿的瞬间,段玉苒的右手猛的一甩,用力将手中握着的香灰洒向黑衣人!
“啊!”黑衣人踢中云珠的同时,眼睛也被香灰给迷了!“他娘的,贱……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