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她略微吸一口气,才道:“……你是我丈夫,我爱慕你。”
他这才心满意足,笑的灿烂:“我自己先洗吧,如果我赶得及就回来,若是太太晚了,我就不回来了。明后天再回来见你。”说罢,就往门口走,暇玉怕他忘了父亲的事,正要开口,就听他说:“对了,你爹的事情,你放心,若不是他做的一定有疑点。我帮忙查,总能洗脱他的嫌疑,就是得苦了他要多待几日。”
暇玉只求父亲平安出狱,不敢有时间限制:“他身子骨还行,只要能恢复清白,别叫我家里人再担心就行了。”
“嗯,那你明天可以给你家先送封信,就说这事包在我身上。”
暇玉笑逐颜开,使劲点头。锦麟见她笑了,不自觉的亦微笑。
暇玉本想跟他回正房,帮他换衣服,但锦麟见她现在衣衫半开的样子,怕她受凉,让她待在这里,自己出了门,手脚麻利的换了飞鱼服,与在门口等候的校尉会合,急急的走了。
她第二天给哥哥写了信,让他们放心,说穆锦麟答应帮父亲脱罪,除了安抚外,她在信中还让他们准备银两,毕竟穆锦麟上下活动肯定需要钱财,先准备好了,有备无患省得到时候抓瞎。很快,吴家回信,表示感谢外,澄玉在信中还透露了孟翔的消息,说他大概是南下了,至于具体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暇玉松了一口气,孟翔会医术,到哪里都饿不死,只要他离京再不回来,就行了。
锦麟自那晚走了,竟好几日没回来。而东府那边亦安静的怕人,她不禁揣度,如果真的抓了穆静宸进去,那么东府一定会派人来求情的。难道是穆锦麟怕伯父来找他,故意躲出去了?
天气转凉,她外出的次数减少了,每天除了散步外,都在屋里写字画画消磨时间。这一日她散步回来,正打算继续写字,青桐进来报告说:“夫人,阎姨娘身边的秋枚等了您好一会了。说有要事向您禀告。”
找自己做什么?阎姨娘不是病了么。
“让人进来吧。”
丫鬟秋枚走进来,向暇玉施了礼,然后怯生生的说:“姨奶奶病了,多少天了都不好,想让夫人您允许姨奶奶她请个道婆过来瞧瞧。”
很多人信奉巫医,在这个时代虽不好摆在大面上,可也不是什么大事。暇玉头也不抬的说:“老爷知道吗?”但是在这个家,却不好说,穆锦麟如果忌讳这个,把道婆放进来的她,就是找死。
“老爷他好几天没在府里了。姨奶奶找不见人,这病拖了好几天了……所以才来请求夫人开恩,许我们家姨奶奶见见紫仙圣姑。”
“……”
见夫人似是不答应,那丫鬟立即跪下,声泪俱下的描述阎姨娘的病情有多古怪,有多痛苦,头面红肿,府里的大夫说是‘走马胎瘟’可吃了药却不见好,稍微好了点,反反复复又发作了,人都死了大半个了。
的确,她上次看的时候,阎姨娘的病情似有好转,但听这丫鬟的意思,应该是又复发了。心说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便将毛笔挂起来,道:“行,我再去看看阎姨娘,假若真的严重了,我想想办法,是叫那仙姑给她看,还是另寻办法。”
☆、第三十六章
上次暇玉来探望阎姨娘的时候,前后院住着的姨娘们都拥簇过来,身前身后的说话。今天却不一样,进了屋子只见阎姨娘自己半坐在床上,屋内除了两个伺候的小丫鬟头,没有旁人。
阎姨娘见了暇玉,忙下床,并用帕子遮住半边脸,道:“我这副丑样子,吓到夫人您了。”
她说吓到暇玉,并非夸张。只见她脸上红赤赤的满是疹子,上次来时只有零星几块大小,但眼下全都连成一片了。一个花容月貌,肤如凝脂的女子没几日变成了叫人看一眼就倒胃口的丑陋妇人。
暇玉替她揪心:“……这,上次还不是这样的……”盯着阎姨娘红肿的地方瞧,微蹙眉头:“怎么又严重了?”
“是啊,本以为快好了,竟又犯了。”阎姨娘含泪道:“我这命苦的,眼前年老色衰,又得了怪病,这回是彻底的……彻底的遭老爷嫌弃了。”
暇玉道:“别多礼了,你快些回床歇着吧。”她环视屋内,并未察觉到有蹊跷的地方。
阎姨娘慢吞吞的转身,刚挨着床沿,竟一弯腰干呕了几下,可等丫鬟端来痰盂,却什么都没呕出来。她饮了清水漱口后,才虚弱的对暇玉道:“对不住夫人,您来看我,我却这副样子,没法招待您。”
“你是病人,先不用管我,快点上床歇着吧。”
“其实啊……在床上更难受,这身上又肿又疼,还不如坐着。”阎姨娘斜靠着床屏坐着,苦笑道:“不知是谁传我招了不干净的东西,被缠上了。好几个姐妹都躲的远远的了。”说完,眼睛看向暇玉,那意思在明显不过,是要她答应她请所谓的仙姑过来驱鬼。
暇玉历来不信那些东西,再说阎姨娘这个样子,依照暇玉来看,用个词来形容倒是十分贴切——过敏。上次来的时候,因为症状轻微,她还以为是她是受风着凉了,并未往这方面想。但今天一看,这症状太明显了,十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