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就算不在一起,余生里恐怕想起这个男人的时候也会很多。
许百联是在一个月後离去的,那时候苏高阳的脚尽管没好,但手好了一大半,身体恢复得挺好。
他在离开的时候打包了行李,还见到了不知道怎麽知道他要走的苏高阳。
苏高阳的手下已经赶到,因为苏高阳旁边带了人,而且是个阴沈的情报头子,保镖们并不允许这人的接近,於是他们的最後一面在许百联的点头上车,苏高阳的注视下结束。
他先回的维也纳,几场的演出之後回到国内已经是夏季,一年一度的全镇避暑时间又到,他赶回镇子里时,夏时季他们都已经就位。
这几年春夏镇因为新派的出位比之以前的低调风头出得太多,为了怕记者的偷拍,他们没去以前的别墅区度假,反倒到了附近他们新买下的小岛上。
夏天太热,许百联是中午才到的春夏镇,这时温度已然是一天中的最高,到达岛上时,基本不太出汗的他都出了一身汗,汗湿了白色的棉衬衫,还好他模样长得干净,还能在海风中透露著几分清爽,并不显得过於狼狈。
夏时季正因为天气炎热在发脾气,被李昱泊拉著去吹空调他又闹脾气说那股子冰凉气他又受不了,见到许百联一来,立马拉著他要去岛中的淡水湖里去游泳。
夏时季跟李昱泊的架吵得相当大,许百联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决定还是站在夏时季这一边。
因为不管有理无理,非凡最後赢的总会是夏时季。
所以就算李昱泊骂夏时季会去现在有太阳的湖里游泳会把皮肤晒疼,但许百联还是义无反顾地跟在了好友身边。
只是当到了湖边,看著怒火重重还是赶过来帮夏时季涂防晒霜的李昱泊和夏时季时,许百联觉得自己还是不无羡慕的。
他年少的时候,也曾热切渴望过能得一个爱人如这般厮爱著,到现在才平静觉得,一个适合的爱人,真是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怎麽说来,如果遇见了合适的人,但就是不能在一起,还是会有些遗憾的。
李昱泊帮夏时季涂完防晒霜,又把冰了水的冰桶放到旁边才走,走的时候还是在生气,气得打了几下夏时季。
夏时季笑嘻嘻的不以为然,得逞了的他根本没把那打不疼人的力道当回事,人一走他就猛扎到水里乱游,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找许百联说话。
许百联被他拉住说话时有些无奈,“你干坏事怎麽又要拉我下水?”
“哪是坏事?”夏时季把他的头发揉成了一团,“少吹点空调,对身体好,你一身汗的也正好洗洗。”
“我可以在房间里洗。”许百联爬上旁边梯子坐下,去拿水喝。
夏时季坐到他旁边,接过许百联帮他打开盖的水,喝了两口问他:“都处理好了?”
“嗯。”许百联喝了半瓶水之後转头对夏时季说:“以後就真不跟他见了,这麽磨来磨去的没什麽意思,我欠他的,这段时间也还得差不多了,心安了也就不多想了。”
夏时季看他,过了一会玩味地笑了一下,“很喜欢他了嘛……”
许百联都懒得理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著水。
“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夏时季用肩推了下他,笑著说:“你要是真喜欢,也可以在一起的……”
许百联白他一眼,不说话。
“你都任性了半辈子了,也用不著非得那麽懂事,”夏时季微笑了一下了之後说,“找个喜欢的不容易,如果你觉得值得,我想你爸妈,还有我们也没什麽好说的。”
“我知道,”许百联叹气,无力地看著夏时季说,“可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跟一个注定是死对头的人在一起,这麽累的生活我会要吗?”
海风吹来全都是热风,夏时季又下了尽管不是很冰凉,但相对凉快一些的水,然後回头看著还在坐著背著光不嫌太阳晒得毒的许百联说,“任何生活都是需要代价的,百联,你我都再明白不过,想要最好的,那就去付出最多的,只要你真想要,任何人都困不住你,你别自己困住了自己。”
说完他就游了出去,留下许百联无奈地躺在身後的石阶上,任由太阳曝晒著他的脸。
他真不是自己困住了自己,只是困惑他要苏高阳的代价有没有必要……尽管与这个男人纠缠了这麽多年,但两个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有太多的不同。
他不认为,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了就会真的是件好事。
太多的事想起来挺美好,事实上一旦真的真刀实枪的要过那种日子了,恐怕没多久就会分崩离析。
他不要用那麽大的代价换来的是後悔。
他没觉得自己对苏高阳的感情深刻到了那地步。
总而言之,是觉得他挺好,只可惜,就是不适合。
夏时季是那种想要什麽,他就先做了得到了之後才会按心情说个一两句的人,而许百联则与他相反,他是什麽都想透了之後相比较得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那个结果然後去执行的人,只是他决定了结果,执行起来也挺利索的。
许百联是想从根本上要断了他与外界可能接触到苏高阳的联系,在岛上住了半个月之後,他的父亲生日快到了,在省城那边准备举行宴席,因为虽然是他爸爸的平常生日,但却是跟他爸爸同一天生日的爷爷的七十大寿,所以宴席的规模很大,商会的几个老长辈都会出席,连镇上的老祖宗们都会上去省城,但他都决定不去。
这麽大的日子,李昱泊是要去贺寿的,走的时候还又问了许百联一次,许百联果断摇头,坚决又说了次不去,惹得夏时季在旁边笑著说他爸养了条白眼狼,连他爷爷的大寿宴都不去。
“少去一次又无妨,改天我回去给爷爷做碗寿面,送上我爸心喜的礼物补上就是……”许百联不去就是不去,那天赖在椰子树下的躺椅上一动都不动。
李昱泊走了,带著那一串的成为新晋成功人士的哥们去拜寿,岛上只余了几个帮忙的大婶之外就剩了许百联与夏时季。
人一走,热闹非凡的岛上就寂静了许多,夏时季又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一天的很多时间里都死睡在他那张大床上,加上没有了李昱泊管束,连饭都懒得起来吃,在床上装尸体装得很是像模像样。
於是许百联就自己打发时间,一般练完琴就去游下泳,完了到了黄昏夏时季还没是没醒过来的话,他就晚上带著谱夹自己去海边吹凉风。
——《夏露之许百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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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许百联正在喝著冰凉的梅子酒在海边放置的一张伞椅下写谱时,房子那边突然起了警戒声。
刺耳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许百联拿起谱夹,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房子里跑,到房子前看到几个人影时,不由停下了脚步。
穿著薄衣薄裤在海风中如同冷面魔鬼一样举著猎枪的人是夏时季,而对面,居然是白t军裤的苏高阳,他手里没枪,只是他後面跟著的人手里全都是冲锋枪。
许百联看著他们皱起了眉,在人目睽睽之下往夏时季靠近,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