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是夏时季。
夏时季是个非常乐於对朋友好的人,好到什麽地步呢?好到只要他能做到的,不用说话他就会帮你办妥。
许百联动了心思,夏时季心领神会,再说,事情也拖不下去了。
再不解决,会太耗过多心力与财力。
手上的烟烧了一半,苏高阳夹著香烟的手动了动,把文件合了上。
副官敲门,敬军礼,然後说孙营长来了。
苏高阳让他让人进来。
孙兵一进来,欲要敬礼时让苏高阳不耐烦地挥了下,於是礼没敬成。
“坐下。”苏高阳朝他点了下头,抽了口烟,把烟头掐熄在了满缸的烟灰缸里。
“老将军说这次会议让你去参加,派我来接你。”孙兵接到命令有些犹豫,这不是让他来拉人上京麽?这麽个苦差事摊到头上,真是让人头疼。
可那是上级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只好硬著头发来了,只能看苏高阳能不能看在生死战友的份上,不要太为难他的好。
“嗯,还有两天时间,我到时候再上去也赶得及。”苏高阳不急不缓地另点了根烟,又埋首在文件里头挑刺。
“得了,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也知道老首长给的任务是容不得我拖三拉四的,他说今晚要把你押到那,就得把你押到那。”孙兵手指指了指外面,“还派了一个班的人跟著我来……”
说完,他重重地揉了下脸,看著苏高阳,让他给答案。
汪蚵回到国内,据他下属早上的报告是快要找到他了,苏高阳早上得到的消息,没想到,只到中午,他舅舅就派人来带他回京打算软禁了。
好像所有人都已经确信就算他不会打自家人的主意,但还是会处理汪蚵。
汪蚵本身就是个被jūn_duì开除的人,去年许百联车下的炸弹之事本来也没有查清人是谁,所以也立不了案。
但最近有人把汪蚵的一些事通过文件捅了出来,说是汪蚵当年在境外犯下的事已经构成叛国罪,必须捉拿归案。
汪蚵犯的事应该归jūn_duì处理,苏高阳知道汪蚵的事是春夏镇那边的人捅出来的,但他确实想顺势而为,把这人给处理了。
只是,他想是归他想,但上面的人不这样想,事情看起来确实有些难度了。
而且他这麽一走,许百联也不知道怎麽想。
那个人本身就极其不信任他,他这一走也不过坐实了他们好像只是除了上床与被利用的关系外,好像还真没什麽感情了。
人是走不得,不过,他舅舅看来也是根本不让他管这件事了。
连临时开总会这种大动作都弄出来了,他不去也根本不可能。
在再次抽完一支烟之後苏高阳站了起来,拿起军帽,对孙兵淡淡地说,“走吧。”
孙兵吃了一惊,站了起来,“真走?”
苏高阳笑了笑,点了点头,往门边走去。
到了军车上时,他拿出在外用的手机开了机,拔出那串这几天每天都要打几次的号码,而那边,依旧无人接听。
苏高阳想,他可真是躲得真彻底,怎麽样,都不让人见。
尽管这世事很多事以恶制恶比什麽办法都要简单快速得多,但夏时季基於自己是良民,别人捅了他一刀,让他去回捅一刀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他知道在现在的环境里,逞强是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是抓别人的软肋让另外的人掐,他自己都不亲自动手。
只是这次他费尽脑子跟手段弄出来的汪蚵以前的丑事,就算丢给了好几个部门,那些部门的人也没有人出来吭一声,好像要把这事淡化处理了一样。
飞了几刀子出去,结果一把刀也没砍到那个人身上,夏时季不得不感叹苏家的好背景,这麽大的事连呼吸都不带喘一下地都可消化得了,那动静还没有私底下那些频频流传的苏派太子与许省长公子有一腿的消息响亮。
夏时季不出面,但苏高阳要离开省城上京的消息还是及时传到了他耳朵里,加上另外一些反馈的消息,他不得不对许百联说:“咱们这次可能得拖长战线了,汪蚵被人护著,找他出来可不容易……”
许百联听了想了一下,又走了几步把怀里的狗给在小客厅里吃零食看动画片的史鸣宇家的公主们抱著,让她们陪著玩之後回到大客厅,对夏时季说,“我想与苏高阳联系一下。”
“你不是在躲著吗?”夏时季眯了下眼睛,不怎麽愉快地看著他。
“嗯,可是仅一个汪蚵,我们都不好动他,现在只有我出面了,我跟在他身边,汪蚵那人看样子也是从来都不是个好打发的,我们这段时间这麽逼他东躲西藏,我只要出现在他嗅觉范围,他肯定会出面的,到时候人出现了,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处理他的……”许百联淡淡说完自己的意思,就打算去拿自己随手扔到了客厅里某个抽屉里的手机。
“你想以身作饵?”夏时季笑了,被气死了。
“嗯,找不出他来我不安心,”许百联翻出手机,看了下屏幕,对著夏时季坦然地说,“他是回来报复的,我不想让我爸妈跟你们行动为此不方便,此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再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休想。”夏时季冷笑,懒得理会他的荒谬要求。
“我跟威特说过,这事我会处理的……”许百联把手机打开,在拔出号码之前对夏时季认真地说,“你知道我,我从来不对他撒谎。”
夏时季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在他拔出号码时冷笑著说,“你敢……”
换平时,许百联确实不敢,但现在他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号码一拔出,那边响了几下,然後就是被转接,没过几秒,苏高阳的声音在那边沈隐地响起。
“你在哪?”许百联简单地询问。
“家。”
“嗯?在干什麽?”
“收拾东西。”
“要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