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的人听到水悠若另嫁他人便吓着了,心想也怪不得水悠若四年来不敢回来。现在风夜翎作了皇帝,皇帝的女人另嫁他人,那得满门抄斩啊!
可是,水家的人也理解水悠若。因为被劫走,那是皇家的耻辱,就算她回来,没有被玷污过,可是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经不清白了,所以不会来也是最好的选择。
一会儿便请了王太医进来,王太医医术虽然不及当年的张太医,可是如今却也是风天国第一名医。他诊了脉,捻了一下胡子说:
“水姑娘莫要担心,就交给老夫吧。”
水家的人一听,知道有救,便喜出望外,连忙谢了,王太医点点头,开了药方,又拿针出来为水老爷子施针,水夫人在一边侍候着。
水悠若望着自己的父母,两个人都花老了许多。而莺儿,现在都十九岁的女孩了,越发的出挑明亮,只是现在莺儿也不作下人打扮,身上的穿戴明摆着就是个小姐的模样儿。与莺儿来到园子中,莺儿道:
“小姐走后,不到一年,我唯一的爹爹就去世了。现在的爹爹和娘请认了我做女儿,还领着我倒这郡王府上住。郡王这几年来一直厚待我们,替小姐尽孝道呢。”
水悠若连忙拉了莺儿的手道:“好妹妹,你就别叫我小姐了。现在你便是我的妹子,以后叫我姐姐吧,这几年辛苦你替我尽孝了。”
莺儿开心地笑了笑,“姐姐被劫走,遇到的那位官人是怎么一个人?”
水悠若把食指放在唇上,低声道:“裴家的三公子你可记得?我便遇着他来。”
水悠若想着,过些时日易之珩一定会来的,到时一定要带着他拜见自己的父母,才算是尽了孝道。而莺儿一定认得他来,所以得先告诉她。
莺儿吃了一惊,“不是死了?”
“活着呢。”水悠若微微的叹了口气。
“那三公子,他怎么不回来?”莺儿说。
水悠若现在不想说太多,太复杂了,怕莺儿这脑袋一时之间理解不了,到时出了乱子就不好了。以后到了接到临安再说给她知。水悠若说:
“莺儿,你现在别问,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们,你们且在这里等些时日,以后我便将你们一并带走。”
莺儿一怔,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正说着。便见扩飞扬要走过来,可是见她们两个在,扩飞扬想让她们好好说话儿,便笑了笑,转身又走了。
莺儿便皱着眉头怔怔的望了望,回头有些不情愿地说:“一并走么?”
水悠若听莺儿这话就知道莺儿不想走了,又见莺儿这般看着扩飞扬,便猜到了几分,打趣道:“怎样,莺儿不走么?那就留在这里作郡王妃吧。”
莺儿小脸腾地红了,又急又羞,直跺脚。四年相处,她对扩飞扬确实生出情意来,然而想到这是原来水悠若的未婚夫,而且扩飞扬以前确是喜欢水悠若的,便不敢表达出来。再说,她一个女儿家,又怎么可能表达出来呢?
正说着,水夫人出来,说道:“那若儿给莺儿作个媒人如何?”
“娘。”水悠若转过身,走过去扶着水夫人。水夫人说:
“你现在都十九岁了,不能再拖下去。让若儿给你问他去,他若是有那个意思,就好,若他没那个意思,就罢了。”
水氏夫妇早想莺儿嫁给扩飞扬,然而,两个人记得以前自己做个些什么事情,这桩婚姻就变得非常敏感,再说,扩飞扬作了郡王,他们更加不敢提出,几年就拖了下来。
“这……这……”莺儿结结巴巴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水夫人回头看着水悠若,水悠若心想如果自己去,他对莺儿有意自然是好,就怕扩飞扬会买自己的面子才答应,那就不好了。
“若儿?”水夫人皱着眉头,“你只提一下就好了,一年之中有多少人给他说媒啊,也不差你一个。你能说成自然是好,说不成我们也好尽快给莺儿找个好归宿。”
“嗯。”水悠若回过神,拍拍莺儿的手,便转了出去,走到大厅就见扩飞扬坐在那里喝茶。
扩飞扬说:“怎样,王太医怎么说了。”
水悠若说:“王太医说可以医好。”
扩飞扬喜道:“这就好了,你提过过些时日要带他们走没?你该问一问他们,这里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故土,不会轻易离开的。”
水悠若轻皱着眉头,“是了,怎么我没想到这里?”
扩飞扬说:“你是要远去,他们虽舍不得你,可是还得让你走的。就如你出嫁一样,他们舍不得你,可你还是得嫁人啊。你现在便算是远嫁了出去,他们知道你活的好好的,心里也会欣慰。”
水悠若点点头,就是不说远嫁,以前她嫁入了王府,也是没机会见面。而且女儿远嫁千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啊!水悠若说:“我一会儿问问他们。”
扩飞扬点点头,笑了笑。水悠若见他高兴,打趣他道:“你怎么就急着不让人走呢。”
扩飞扬轻笑道:“你这问就怪了。我跟他们处了几年,便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般孝敬,习惯了家里热热闹闹的,我多为他们着想也是应该的。而且,我说的也是道理是不?”
水悠若见他木讷,看不出端倪,就开门见山地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子?”
“天下未平,何以为家。”扩飞扬说。
水悠若取笑他说:“什么为不为家,你现在还不是一屋子的人?难道你多个妻子就不去平天下了?”
扩飞扬转念一想,觉得水悠若说得有理,只好笑了笑,“呵呵,你越来越懂得说话了。”
水悠若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直截了当地说:“表哥,你觉得莺儿怎样?”
扩飞扬眉头轻轻皱起,“莺儿?她怎么啦?”
“她是个好女孩子。”水悠若说。
扩飞扬算是明白过了来,“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