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吗?易之珩微微一怔,那双眸子变得深邃,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味道,“你这样说了,那我不再强留你,你要走,我可护送你一程。”
面对他突然转得冰冷的声音,水悠若有点不可思议地着着他,以前那么执着地一定要她跟他走,那么执着地调侃她,如果你不跟我,那你怎么生活。而现在,居然可以因她这一句,就那么轻易地说让她离去。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水悠若居然从易之珩身上想起了风夜翎来了,觉得这两个人好像有点东西很似,可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相似。
想到这里她不由怔怔地,易之珩能在风夜翎身边一呆就四年之久,也许,并非只因仇恨而隐忍,可能还有什么就连易之珩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存在着。
“你要走,就赶现在。她现在发脾气,恼着你,可是过一会儿她还得留着你。你现在不把握时机,以后就很难走出这宫里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无波无澜。以前他的声音总是带着几份笑意,
调侃的,揶揄的,听着让人舒服。可是水悠若却不然,以前他的说话方式只
会教她局促,现在的却教她沉重。
水悠若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冷声道 :“既然是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那就由你把我送走吧。”
只是,走,她该走到哪里?有家不能归,天涯海角,哪里才是她容身之所?一无所有的她,形单只影的她,该何去何从?
“那你到哪里?” 易之珩说道。
水悠若一怔,深吸一口气道:“带我去找飞扬表哥。”现在,她唯一想到的人,也只能是扩飞扬了。
易之珩点点头,给自己的东宫留了书信,拉过水悠若的手走出白玉宫。吩咐了自己手下的二十名亲卫队,一行人当即骑马出城。
“出了京城再坐马车,出城之前要颠簸一天。”
易之珩率先上马,朝水悠若伸出手来。水悠若眉眼一低,伸出来,易之珩把她拉到自己前面坐好。
话说李皇后才从易之珩的白玉宫出来,气得坐也坐不稳。心想水悠若不能生育,那就作不得自已儿子的正妃,她断不让水悠若与风夜翎相好。 可是气一会就消了,转念一想,自己确是有点鲁莽,对水悠若发脾气了,那水悠
若一定不会帮自己讨好风夜。
这样想着,立刻亲自去找水悠若,可是丫头尽说水悠若与易之珩出去了。李皇后大呼不妙,连忙叫了几十人来,兵分三路,一路追过去。
李皇后说:“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趁这个时候要了易之珩的命。”
现在已经是傍晚,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就落日西山。刚走进的一片树林显得阴森森的。前面的亲卫队队长说:“殿下,后面有追兵,快走。”
水悠若心一阵急跳,想不到这么快就有追过来的了。
易之珩紧夹着马腹,扯着缰绳向前奔跑,身边有几名护卫随行。后面响起一阵厮打声。
正急得冷汗直冒。前面的灌木丛中突然冒出好几名弓箭手来。
马儿吓得一个咀咧,前路腿翻起,如果不是易之珩缰绳抓得稳,两个人早已摔下马了。
“殿下快走,这里有我们。”最后几名护卫挡在两边。开出路来,让易之珩和水悠若冲出重围。
“这是干什么的?”水悠若紧张地要回过头张望,身后一阵阵的刀枪相交的声音还有嗖嗖的箭声。
她想看清楚后面的情况,可是现在在林里,没有阳光天也渐渐地入黑,根本看不清。
“不要管……嗯,这么好的机会,她是想要我的命来了。”一路在马背上颠簸,易之珩声音便喘得利害。
水悠若心一阵急跳.“都是因为我么?”
“就算不为你,皇室之间,这种事……常有发生,你也只是今次的导火线而已,没必要太在意。”他的声音居然有点虚弱。
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后面已经没了追兵,周围风声在耳边呼呼地过,天已经彻底地入黑,易之珩没跟她说话。静悄悄的,特别可怕。
她微微地侧过头去看他,只见黑暗中的他脸色苍白异常。心咯噔一下,瞥见他白色的肩膀晕着一片红,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借着银白色的月光,约隐约现地好像见他后背中箭了。
“回去,不要再走了!”水悠若咬着唇,大叫道。“你是怎么了,不要为我忍受什么的,我受不起!”
“不要……不要回头!” 他紧紧地抓住缰绳,既然被她发现了,那他重量几乎全压在她纤弱的身上,那张英俊的脸庞靠在她肩膀上,鼻息呼在她细致的玉脖上热呼呼的。
“怎么不回头。”水悠若又急,又是担心。
她不懂得骑马,不懂得怎样令马儿回头。她只能拼命地扯着手中的缰绳,不住地往回拽。马儿被她扯得前腿乱翻,不住地嘶叫着。
“啊——马儿,你乖点,咱们要回去!要回去!”水悠若带着哭腔叫着。可是她没有让自己落下一滴泪。她回过头对易之珩,“你就要死了,你怎么不回去?这是干什么?”
“我说了,要送你走的……不能回头。你回头了,以后就别想再离开。”易之珩呼吸开始不安,讲了几句话,就觉得沉重。
“你现在说这些作什么?回去了,等你伤好了,再想法儿送我走。”
“不,仅此一次!以后,我不会送你走的。如果这番决定回去……那你就得做我的妃子,你不想当我的妃子就向前走。我不是在要挟你,而是约定好的。”
水悠若心里一阵阵的抽痛,贝齿间的唇辨差点就要咬破了。终于忍不住,哭骂道:
“为什么非要我做你的妃子?非要我留在你身边?这么多女人,为什么是我!”
静静的,水悠若没有再强扯着缰绳,易之珩也没有再抓住缰绳,他的手在她纤细的腰间收紧,他的脸靠在她的香肩上。
“很早就说过了,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