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若儿很干净,我想好好珍惜。”
马儿居然静了下来,好像累了一样,就那样站在原地,低着长长马脸,吃着地上的青草。
水悠若深深地闭上双眼,哽咽道: “我不懂你口里所说的,我不理解,所以也不认同。”
他重重地呼吸着,声音变得虚弱,接近气音:
“今天我说,风夜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想要杀了他报复。可是,后来,我放弃了。因为那次……还记不记得凤莲山上那满是梨花的梨园里?”
“怎么可能会忘记,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就是在这个地方,她被灌下了绝育之药。
“那晚的若儿伤得鲜血淋漓,在那邪恶而肮脏的鲜血,孕育出来的本应是恶魔。然而,那个晚上的若儿却像极了外面那一树的雪白,不染纤尘的。
“我问你,要不要报复,你说你不要伤害任何人,可是,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你并不想报复任何人,然而,你也有资格怨恨……”
“我原来是不同意你的话的,可是你的话却让我深深地震撼。我觉得我做不到你这般,可是后来,我却没有整天地想着去报复什么的了。甚至我觉得,带着你远离那个地方更重要一些,我怕总有一天会被腐独。在报复与你
之间,我决定选择你了。”
“你让我感动,让我自卑,让我向往。我做不到的,你做到了。我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我向往着你的包容,所以,我今天要向你坦诚所有,我惧怕着,也期待着今天的到来……”
“你今天向我坦诚了所有,而我却让你失望了是不是?”水悠若深深地闭上双眼,泪水不住地往下掉。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哭,泪水是为了什么而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在悲伤。
“不懂得失望什么的,只觉得很伤心罢了。并没有责怪过你什么,只是感到很孤单的样子,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不行……觉得是时候了,你说要走,我就让你走。”
“那是我没能给到你想要的,我的去留已无所谓。你现在又何必还要我作你的妃子什么的。”
他浅浅地闭着眼,“我想,我是很喜欢你的,这已经无关什么我想要的,你能给的。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长得很惹人怜爱,然后觉得你很可怜。那次凤莲山上你让我感动,可能,这就让我有了说服自己你有足够的条
件和理由让我喜欢。所以,我想,我是喜欢你在先,向往你在后,最后我就像现在这样迷恋你了。”
水悠若听着就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说完,周围静悄悄的,身后没有追兵,亲卫队也没有过来。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水悠若咬着唇,拉住缰绳,最后说:
“好,我答应你,我们回去。”
第七十二章 皇后阴谋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坦诚地,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我是喜欢你的,这种感觉让人窒息。
记得风夜翎很喜欢她毫无保留的爱恋,喜欢别人为他付出一切,而他自己却不用付出,就能享受对别人的爱恋。自私的,贪恋的,不付出的一方就不会受到伤害,付出的一方,就注定了深深地疼痛,可是,到最后,两个人都会鲜血淋漓。
也许是人类最原始的自私的欲望,她想要被人爱恋,所以答应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毫无保留地爱恋过一个人,所以想让易之珩有个好的答复。就像当天极力地讨好着风夜翎的自己,小心冀冀地问,你爱不爱我?最后,风夜翎嘲笑,你作梦!现在易之珩站在自己面前,对她说,我是喜欢你在先,向往你在后,最后我就像现在这样迷恋你了。她只能回答,好,我答应你。
也许是,因为一直活在隐瞒与猜疑中,她厌像了猜心的日子,所以向往着彼此的坦诚,明明白白的心。她不想过回以前的那种生活,现在是她想要彻底摆脱过去,这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极端选择。
不论怎样,她现在回答了,好,我答应你,我们回去。
她的悲剧,已经分不清谁是谁非,也许每个人都有错。不论有意的,无意他,爱恋的,自私的,在这理不清谁是谁非的混乱中,她选择了原谅。
以前她选择了原谅风夜翎,那是因为她深深地爱着这个伤害自己的男人,愿意被深深地伤害着。现在她也选择原谅面前这个男人,那是因为他说,我向往着你的包容,所以,我今天要向很坦诚所有,我惧怕着,也期待着今天的到来……
只是,她的所有的爱恋,将会被冰封起来。
……
四年后,初春——
御花园姹紫嫣红的,一个纤细的淡绿色身影从花园里出来,小跑着走在回廊里。她明眸皓齿,皮肤又白又嫩,淡绿色的宫服套在她小小的身上特别的明亮,十六七岁的年纪,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可爱,神采飞扬。
一路走着,便有宫女纷纷低头请安: “蝶公主。”
易蝶舞也不理会,径自走回自己的翩婉阁.一名清秀的小宫女便走过来说道 “公主,皇后娘娘找你呢,快到凤仪宫去。”
易蝶舞一奴嘴,笑着道: “好,就去。绿绮,若姐姐在哪里?”
“在房里做刺绣罢了。”叫绿绮的宫女道。
易蝶舞转身就转过大厅,并没有走到后面的一排房子,而是转到了后园,朝着房里的窗子望进去口只见床沿上坐着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春天的料峭寒意差不多退尽,阳光带着丝丝暖意温和了整个房间。她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正低着头专注在手上的绣品上,如黑羽扇般的睫毛合在一起,她皮肤欺霜压雪,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打着细细的七彩的光晕。
易蝶舞看着里面便掩着嘴一笑,说道 “好嫂嫂,在作什么?”
正专注在刺绣上的水悠若抬起来,转过身看到窗外的易蝶舞,眉头轻皱,嗔怪道:
“公主又在说笑了.被人听着有损太子殿下的名声。”
“怎样损了?” 易蝶舞笑嘻嘻地趴在窗台上,转着灵活的眼珠子,学着底下的宫女道人是非的口吻说:“咦,太子殿下有够荒yín的,居然连蝶公主身边的宫女都不放过。”
“公主殿下!”水悠若皱皱眉头。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一个温润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水悠若身后响起,一袭白色的身影踏进素雅的闺房。
“呵呵,刚才我也是胡说的,现在就十分确定了。看看,太子殿下不声不响就走进人家的闺房了。” 易蝶舞一边说着一边跑开。
水悠若转过头,看着易之珩那英俊的脸庞,佯装一副责怪的样子说道:
“你没事来这里作什么?又要被人说是非了。”
易之珩眉眼都含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带着淡淡的愧疚之意: “这几年真是委屈了你,再过些时日我一定给你个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