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偷男人。”抱着牢服的高个子的瘦妇人无比鄙视地说道。
“哎呦,真想不到啊!”身材矮小的婆子惊道。
“啧,有什么想不到呢。我早就知这侧妃不贞不洁的了。”那瘦妇人说着便低着声音,跟矮小婆子耳语,“王爷和侧妃成亲那晚用的床铺就是我收拾的,我一边收拾一边就奇了,怎么就不见落红!怕是早在成亲之前已经失身也未可知。”
“啊!”矮小的婆子惊讶地叫出声来,然后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巴。
“说不定,”瘦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声音越来越低,凑着矮小婆子耳边变成了气音,“就是因为自己不贞不洁,怕王爷降罪,所以下毒也未可知。要不王爷怎么又病成这样子。”
“这是不要胡说,当初王妃成亲时的床铺,不是也没有落红?”
“那不能说到一起去,那时是王爷根本没有碰王妃,听说后来在凤莲山好上的,王妃是在那儿破的身,又怎么能让你见了去。”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进牢房。
……
这几天水悠若遣着人去打探裴逸之的消息,又找到扩飞扬,要扩飞扬派人打听。裴侯府那边也忙个不停,皇宫更是拍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前去西域,可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水悠若急的夜夜暗自垂泪,白天却要忙着王府上下的事情,撑起整个王府,半个月下来瘦了差不多十斤,越发的清灵和楚楚动人。
水悠若从牢房回来,还没在账房坐的安稳,小安儿便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跪倒在水悠若面前,为难地说:
“王妃,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又有什么事?”水悠若喝了一口参茶,揉揉眉心。
“王爷不肯吃药,奴才们怎么劝他,他只管把药给摔了。”小安儿哭着脸。“王妃快去看看吧。”
现在府里都形成习惯了,大小事务,一一都跑过来问水悠若,那李管家人老了,根本不中用,而莺儿那丫头就懂得在小事上动心思,做不了大事情。平时这些事情都有裴逸之大力,自然井井有条。其实水悠若可以重金多聘请一名管家的,不过她不想这么做。
因为她想着以后这种事一定会有交还给裴逸之的时候,这已经成了支持她的信念了。
水悠若听着便头晕目眩的,可知道连日来心理上的压力和生活上的压力让她身体透支,恨不得就此晕过去算了,可是她必需打起精神来。
她暗地里咬咬唇,举步向凤夜翎 的杨风轩走去。
走到外间,便见那些丫头太监跪了满满一地,个个哭着脸,搞得一屋子怨气。水悠若深吸一口气,掀开里间和外间那层珠帘。只见里面又跪着两个丫头,地上全是摔碎了的瓷碗碎片,还有几滩黑色的药汁。看那情形,真不知摔了多少次药了。
凤夜翎靠坐在床上,身后垫着的软枕歪歪的。正在气怒,然而他苍白的脸庞并没有因为气怒而晕上红云,而反成铁青色。胸脯因为恼怒而有些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见他这样子,水悠若就心痛起来。走进去,脚步轻轻的,好像她这样轻轻的,他就不会发现自己一样。
凤夜翎见到她来,那愤怒的眸底便掠过一抹亮光,然而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那美丽而锐利的凤眸,狠狠地瞪了水悠若一眼,便侧过头,不看她。
水悠若见他脸有厌恶的神色,心里就咯噔一下,然而他这样总比他之前一段时间那样让她摸不着情绪让她安心多了。
“王爷,你怎么不吃药了?”水悠若走过去,柔声道。
“与你无关!”他嘲弄地冷笑。
多日来的平静心境打破,他已经无法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淡淡的,冷冷的去忍受,去讨好她,去看她的脸色,去委曲求全。那根部是不他的性格,根本不是他的处事方式。。隐忍一经打破,他就任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水悠若认真地打量着他,见他回复以前一样,倒是格外的安下了心来。情不自禁的感慨道:“王爷,你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现在是在命令本王吗!”他阴冷的瞪着她。
“臣妾不敢。“水悠若眉眼微微地垂下,淡淡地说道:”王爷贵体为重,勿要为了不必要的事而伤了自己。”
“不必要的事?”凤夜翎心想自己做了这么多,默默的忍受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她的一回头!可是她现在说什么?居然说是“不必要的事”,自己的真心被如此的无视,真是气血攻心,大吼道:
“你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水悠若哪里知道凤夜翎所想,只道他爱怎样就怎样,她都顺着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如何伤害她,她都只得这般爱着他,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裴逸之没能赶得及回来,那后面那十几二十天就是他们最后的时光!她不想浪费在憎恨和埋怨里。
深吸一口气,水悠若朝他福福身,低声道:“是,臣妾告退。”
凤夜翎本来就暴怒的眸子立刻就不满了浓浓的血光,濒临爆发的边缘,急急地叫出声来:“水悠若,你敢踏出这房间一步,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水悠若怔住了,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他。可是凤夜翎也只是恼怒地瞪着她看,一声不吭,尴尬到了极点,久久之后,凤夜翎才又是恼怒又是委屈地说道:
“我让你走,你就真的敢走了!我让你不来看我,你就真的敢不来!你是……你是成心想我死!”
水悠若听得一怔一怔的,一时之间不知他想要什么。叫她走的又是他,抱怨她不来看他的又是他,模棱两可,叫她怎么办?
“明明是你叫我不要来的!你说不用哦梳洗,我就不来,免得惹你生厌。你喜欢你的侧妃伺候你,喜欢跟她温存,我就离得远远的。免得你们两个不自在。现在又想怎么着?我依你就是了,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
本来还是想要顺着他的,可是说着说着,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排山倒海地袭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