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向知琴得逞,如果事后真想暴露,自己必死无疑!脑子来不及思考,只好实话实说,把真话喊了出口。
凤夜翎脑子轰的一声,差点就要晕过去,心里什么感觉都有,还不敢确切自己听到了什么,瞪着小安儿,低沉而沙哑的嗓音有些颤抖:
“狗奴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正在拉人的太监一听,马上住了手,等候着王爷最新指示。水悠若早已泪眼模糊,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抖。向知琴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乱得像团麻,就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冲上去大叫:
“死太监,住嘴!住嘴!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又指着拉人的太监大叫:“你们快将这贱人拉下去打死啊!快!都在干什么?!”
“闭嘴!”凤夜翎怒吼,周围乱糟糟的,他不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便说:“把向知琴这贱女人拖出去!”
他现在想要好好思考,想要好好听清楚小安儿的话,想要好好抓住最后的一线希望,他容不得别人去阻挡他!凡是妨碍着,一律,死!
“不,王爷!王爷,知琴知错了!王爷,您就饶了臣妾吧!”向知琴惊惧地大喊大叫,随着两个太监把她越拖月圆,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远,最后听不到了。
凤夜翎听到向知琴这般求饶,心里便一阵阵的雀跃和乱跳,指着小安儿道:“说!说错一句,本王就将你打死!”
小安儿端端正正地跪着,颤抖着声音道:
“今晚奴才在府里巡视,来到欣兰苑,便听到王妃和琴侧妃在说话儿,一听,便是王妃抓到了琴侧妃在偷人……奴才虽然是听两人的对话,可是已经可以肯定是这般事情了,在早几天,奴才都听到欣兰苑里有男人的声音,听那声音又不确定是谁,有时还见到有人番强。今晚听了王妃和琴侧妃的对话,琴侧妃亲口承认那是李贵侯府的大公子。”
凤夜翎听小安儿这般说,便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朗,心中从刚才的怒极生悲转为现在的背脊升息,一时间脑子似暗潮汹涌,五脏六腑也跟着翻江倒海,只感到喉咙一阵的腥甜,便不由自主地趴在床沿上,一口黑血居然和着一个时辰前喝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王爷!王爷!”水悠若也吓得魂儿也快丢了,不顾刚才有多伤心,有多怨恨凤夜翎,冲上去就抱着凤夜翎,轻拍着他的后背。
外面有机灵的丫头见里面这般吵闹,早就跑出去请了长太医和王太医,两名太医正好来到门前,冲了进去,为凤夜翎把脉针灸什么的。
太医来了,水悠若便放下了心,默默的后退两步,自径垂泪。又想起刚才凤夜翎那般冲动莽撞,完全不相信她,差点又一次要把罪名加在她身上,便又伤心又怨恨。可是她又怕他出事,便远远的站着,纵然心里受伤,也不不忍离去。
一会张太医正为凤夜翎针灸,王太医走过来,说道:“哎呦,王妃干嘛怄他呢?”
水悠若急道:“难道,病情更加恶化了吗?”
“不,”张太医喜道:“这一怄气倒是极好,至少他气血通了。前些日子王爷有些心结,气血跟着受阻,药效甚微,现在倒是好些儿,日后心境平和些,便可多等些时日。”
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意思就是,裴逸之一行人现在还没采到药,原本只能再等十天的,现在可以等二十天了,可是如果再拿不到药……
“王妃勿要担心,臣和张太医正在努力研究医术,希望可以找到替代滴血草的药物。”
水悠若听着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争取到多点时间,那是好事,不过一想到可能拿不到药,不禁寒了心,一面记挂着裴逸之,便说不出的担忧。她抬着泪眼瞟了瞟里面,见有太医和太监丫头们陪着,便转身就出去了。
……
自从凤夜翎毒发起,皇上每个傍晚都会过来探视,只是凤夜翎不喜欢过分的热闹,皇上便下令,让那些皇亲国戚不必天天来,免得扰了凤夜翎的清净。
水悠若原本是待罪之身,不过皇上想到凤夜翎对水悠若的痴迷,这期间就不为难水悠若,如果因为为念水悠若而让凤夜翎出事,那就太不值了。再说,君无戏言,他是答应过裴逸之要让水悠若照顾凤夜翎的,所有人都在听。
那晚凤夜翎只让人把向知琴拖出去,事后好像忘记了一样,没有说要怎么发落,那些太监不知主子心意,只好将向知琴关起来。
第二天一早,向知琴的丫头珠儿便跑过来,哭着跪在水悠若面前。
“王妃您发发慈悲吧,在爷面前求个情,不要为难了我家郡主啊!”
水悠若微微地叹了口气,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是珠儿哭的这么凄凉,她不忍心,便到牢房里看望向知琴去。
向知琴被关在地下的牢房里,只是如今她还是昨晚那身华贵的装束,没有换上白色的囚服,头发有点凌乱。她一见水悠若进来,好像不甘于被居高临下一样,便站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用不着你可怜!”向知琴恼怒地瞪着水悠若。
“你真是不知悔改。”水悠若为难地皱着眉头,这个样子,就算她想给她求情也不敢吧!
“悔改,我没有错,悔改什么!”向知琴冷笑一声。
“背叛自己的夫君,见风使舵,一脚踏两船,无情无义,这还没有错?”面前这个女人真让她无力。
“我是阴险歹毒,我是见风使舵,无情无义,那又怎样!”向知琴蜜唇勾起一抹阴毒的笑,然而却又满满都是怨恨和不甘,“可是我没有所谓的背叛!”
水悠若真感到力不从心,她跟面前这个女人根本沟通不过来。颦蹙着眉头,无力的说:“我什么都不能帮你,唯一能作呕的是,劝你在王爷面前忏悔,求他的原谅,求他饶命。”
现在的她还能做点什么?她不会像个白痴一样不顾自己而做一些愚蠢的傻事,她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能帮则帮,能劝则劝,觉得应该帮助的就帮。
向知琴倒是无比厌恶的侧过头去,好像要捡回自己最后的面子一样,冷笑道:“你少来猫哭耗子,他是不会治我的罪的。”
水悠若已经跟向知琴无话可说了,转身走出了牢房。
迎面走来一个送饭婆子和一个抱着牢服的妇人,两个人见水悠若出来,连忙躬身问安。等水悠若走后,提着饭菜、身材矮小的婆子说:
“这次侧妃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