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料不到,裴逸之这一去,便是永远也没有回来的一天了。
风夜翎再次中毒之事传到了独孤清音耳边。独孤清音又是伤心又是着急。在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用“滴血草”制成的药品,踌躇了两天想要拿给风袤翎。
心想风袤翎如果好起来了,会不会感激自己?到时是不是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害他中毒的是她啊!他又怎么可能会原谅呢!他包庇她,也只不过是想扳回一局,挽回他该死而可怜的自尊,并不是爱她。
不由冷笑,还是算了吧!听天由命好了,如果他幸运,她会继续纠缠他!如果他死了,那就算了!因为他死了那就谁也抢不走,谁也得不到!选样她就不用伤心了。孤独清音这样想着,居然干脆就把唯一的药物投到了湖中毁灭了。
水悠若连着几天都守在风袤翎床边。也不知是吃了裴逸之的药,还是张太医医术高明,风夜翎脸色好了很多。只是,这几天新婚的向知琴居然没来过看望风夜翎的,总是不见她的踪影。
水悠若心想,这次谁也委屈,谁也不愿见到自己的夫君危在旦夕,也可怜了向知琴才刚入府,怕这两天她是伤心得出不了房吧!总归来说,都得怪她!如果不是她疏忽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水悠若一边自责,一边命了丫头做了饭菜送去给向知琴,走到欣兰院进入向知琴卧窒的外间,便听到向知琴身边的丫头珠儿在说话:“侧妃,戴这珍珠簪子好看。”
“不要老是侧妃侧妃地叫,听着就烦!”向知琴恼怒的声音响起。“谁是他的侧妃?!一大早就去了半条命,什么滴血草,来来回回,还不一定得到,再这般折腾下去,怕是活不久了,我向知琴算是白嫁了。当初我向知琴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一个短命种!当初也只看他长得实在好看,看中他的才气还有这般矜持的身份。”
“那这么办?不嫁也嫁了。”珠儿说道。“前几天还欢欢喜喜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现见还说这做什么!”向知琴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地说道, “难道要我向知琴就选样为他守一辈子寡?他想也别想!珠儿你还记得吧,李贵候府的大公子,他爱我爱得发疯,他不会介意我的。这几天我们出去会一会他,过不久王爷死了,我改嫁给他罢了!可知道以前我是那么讨厌他的,不过如今只能这样了。皇上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会允许的。”
水悠若并非有心偷听,可是向知琴的话让水悠若停住了脚步。心里一阵阵的发寒,心想世上怎么有这种人。自己的夫君重病,居然也不来看一眼,这样就算了,居然还在背后诅咒自己的夫君,还已经计划好了改嫁的事情。
实在忍无可忍,水悠若从外间走进来,怒道: “琴侧妃,怎么不去看望王爷?”
向知琴和珠儿都吓了一跳,不知有多少话被听了去的。不过向知琴倒是鄙视地抬抬眼,嘲弄道:
“有王妃的悉心照顾,我这个做偏房的哪里还有位置站。”明明是她不去看望,然而一句话,却说得好像是水悠若在打压她一样。
水悠若也不理会向知琴这句,只冷冷地瞪着向知琴,瞪得向知琴心里不由地有点儿发慌。水悠若也不等向知琴让座,径自在首座上落座。
向知琴见水悠若不请自坐,很是生气,“这是什么礼仪,主人还没出声就主动落座!”水悠若冷声道: “琴侧妃也是什么礼仪,客人来了也不让座?”
向知琴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指一边的下座,“那你识相一点儿,你配在这上座么?也敢在我是堂堂的安阳郡主面前居于上首,你算什么出身?”
水悠若杏眼凌厉地一瞄,“你要做你的安阳郡主,那就回你的安阳郡王府去!这里是憬王府,我是正妃,你只是个侧妃,你每天还得向我问安。我不居于上首,难道你配?”
向知琴气得咬牙切齿的,这个时候却有个婆子的产音在外间响起: “珠儿姑娘出来一下吧,替我问问琴侧妃,这欣兰院的正门是不是拆了开到右边?”
那婆子正笑嘻嘻地想要讨好侧妃,想不到从里间走出来的还有他们的王妃,便吓了一跳,“,原来王妃也在啊。”
向知琴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只见院子外有好 奴才丫头,正是要给她拆院子,便轻轻地指着大门,“就是那里,你们只管去做就是了。珠儿,给李嫂说说怎样妥置。”珠儿听到主子叫唤,走上前去,正要带那婆子奴才下去。“都来这里干什么?”水悠若连忙喝止,望着一众奴才淡淡地道。
为首的婆子想着向知琴是安阳郡主,便一心讨好向知琴,有这个搬出身的郡主撑腰,也不怕这个正妃了,便直接说道:“琴侧妃说这门走着不顺,便拆了开在右边。”
“折院子?”水悠若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向知琴冷冷地了水悠若一眼,笑道:“怎样,我的事你也想管?”“着不只是琴侧妃个人的事情,而是憬王府的事情。”水悠若颦蹙着眉“今天是侧妃要拆房,明天不知又知个有头有脸的管家彻墙,拆来彻去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水悠若深在帮奴才有意讨好向知琴,挤兑自己,想起向知琴的无耻
想到这帮奴才娘才趁王爷重病速般肆无忌惮,这几天暗地里做了不少不法勾当,不由得越发恼怒。又想到现在王爷病了,逸之离开了,只剩她一人孤军作战,她不撑起整个王府谁来撑?她一一瞪过那些奴才,冰冷冷地扬声道:
“这里除了王爷我最大,现在王爷有病在身,整个王府由我做主!太小事务,一草一纸,未经许可谁敢乱来就按家法侍候!”
水悠若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非常好听,她的声音从来都不会过份的尖锐或者犀利,然而话里间的冷然和坚决就足已让人有所畏惧的了。
那些奴才听着,都吓得低下了头。原本想着风夜翎病了,裴逸之离开了,就无法无天起来,居然有人敢偷愉她拿了王府里的名贵物品去卖。想不到才得意了一会儿,就惹出了这活菩萨的脾气来,一句家法侍候吓得狗胆部快破了,任谁都知道,这家法有多可怕,那是王爷定下来的,轻则重打三十大板,重则打见打残。
水悠若回过夹,冷冷地望着向知琴道: “琴侧妃以后要出去会什么李公子张公子的,也该向我回报一下,好让我给琴侧妃安排马车,选样才不枉管了王府这几天,以后也好向王爷交代。’, 向知琴听着便羞红了脸,.居然全部被水悠若给听去了!心时又是怒,又是恨,一跺脚,转身就跑了进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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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翎已经昏睡了六天,每天都用千年人参熬汤养着。
就在第七天的早上,他才虚弱地睁开了眼,微微地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