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飞扬翻身下马,紧握着拳头,向风夜翎冲过去,裴逸之白色的身影在扩飞扬面前一挡,打开折扇,笑道:
“将军累乏了吧,水府备了饭菜,将军快进去歇息。”
扩飞扬鹰目冷冷一扫,却隐忍着。他想把水悠若给抢过来,然而他跟本没有正当的理由去阻止人家夫妻间的事情。现在裴逸之这翻邀请,他正好静候伺机,虽然不能做什么,然而只要有他在,他就不容许风夜翎伤她一丝一毫!
“王爷王妃都累了,该进去歇息。”裴逸之微笑着走向风夜翎和水悠若。
风夜翎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正好碰上不远处扩飞扬那锐利而心有不甘的目光。他阴柔的唇妖娆地上扬,揽着水悠若的纤腰,让她更贴进自己的怀里,得意地瞅着扩飞扬看。
“水老爷子,水夫人,快去备了饭菜。”裴逸之对仍然跪在地上的水氏夫妇说道。
两夫妇连忙磕头说是,领着水府的人连爬带滚地进了水府,张罗着饭菜。
“北平兄,辛苦了。”裴逸之走到莫北平身边,恭手。
“哪里。逸之兄快请王爷和将军进府吧,小将在这里看守。”莫北平心里那个叫郁闷啊,扩将军和憬亲王还在同一个府上呆上半盏茶时间吗?真惹人遐想啊!
风夜翎也不哼声,冷冰冰的,却亲密地搂着水悠若进府。
水悠若只得怔怔地跟着,虽然担心,可是也不敢回看扩飞扬一眼。
“将军,请吧。”裴逸之轻笑。
扩飞扬一甩袖,迈着大步跟走去。
水府的膳厅已经准备好了,却只是一张大圆桌,没有在傍的小桌子。
“今天不必区礼,将军快入席。”裴逸之倒是好像充了东道主儿,笑着比手划,让扩飞扬坐。
扩飞扬心里虽恨极风夜翎,可是一向都区于礼法,而且又不想水悠若为难吃苦,便恼怒地朝风夜翎一拱手,也不哼声,却是让风夜翎先上座。
风夜翎一脸不屑,连眼也不抬,从容不的迫地拉着水悠若到上座。扩飞扬才在风夜翎对面坐下,裴逸之不远不近地落坐在风夜翎身边。
水悠若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水低夫妇与一众家丁丫头都站在一边,低着身子不敢动。水悠若见到自己年迈的父母这般惊吓惶恐,心就说不出的痛。
“爹爹和娘亲也坐下吧,不要站着。”水悠若轻声道。
水氏夫妇倒是吓着了,差点没跪到地去。想不到女儿居然这么大胆。他们哪里敢跟王爷同桌用膳啊,就算自己有一千个胆也不敢想!
本来这一桌子也就只招呼风夜翎和水悠若的,王公候门最注重的就是这种礼法,所以扩飞扬才会这般抱拳礼让。扩飞扬上座已属不妥,如果连他们也上座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水悠若也知道这种礼,不过她就是心痛自己的父母。
回过头看着风夜翎,风夜翎绝美的俊脸冷冰冰的,也不见他拒绝,也不见他恼怒,这让水氏夫妇脸都青了,冷汗直冒。
风夜翎从心里无法接受这种事,他向来狂傲,示平民为草芥。这方面,他的王妃应该清楚才对,她居然还敢提出!
他正要一翻讥讽,水悠若却拉了拉风夜翎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温婉而又有几分哀求地唤:“王爷?王爷……”
风夜翎在她下马的时候被她那么一抱,火气顿消,发不起怒来。现在被她这般摇晃,虽然很轻微,却晃得他头晕目眩。又见她秀眉颦蹙,杏目含露,带着几分哀怨,看得他心绪纷乱。
“啪”地一声,风夜翎回过头,只见裴逸之打开折扇,正似笑非似地看着自己。他晃过神来,瞪了裴逸之一眼。转念一想,水悠若也只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出身低下,凭什么她就能坐到自己身边?这样越想心就想慌,越想心里就越燥,便冷冷地,带些几怒气地说道:
“罢了罢了,都坐下,谁敢站着就拖出去打!”
哼,全都坐下!最好全部家丁婢女都坐到他身边去!他都接受得了!并不是她一个水悠若例外!
扑嗵扑嗵!屋里的全部家丁婢女都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王爷不准站啊,跪着呗!
裴逸之忍不住“嗤”地一声轻笑,风夜翎狠狠地一个瞪眼,裴逸之只好收起笑来。扩飞扬额上的青筋儿正突突跳跃,心里直骂风夜翎任性。
这人又是怎么着?水悠若暗暗纳罕,他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就发怒去,怎样都好,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冷嘲热讽,也都罢了,她也习惯了。好端端的却赌什么气?本以为揣摸清了他的脾性,居然又无端多一出,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水氏夫妇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水悠若此时也不却想太多了,反正他同意了也就只得去做。连忙起身扶了自己的爹娘在自己身边坐下。
风夜翎一声不吭地,胸口不住地起伏,看来很受气的样子。
“王爷,快用膳吧。”水悠若怕风夜翎这样子吓着自己的父母,便主动说话。
放眼望去,一桌子满满都是菜,山珍海味,龙肝豹胆,美味佳肴,琼浆玉液,应有尽有,好不奢侈。
第二十六章 裴三公子
饭菜丰盛,然而所有人都没有食欲。水悠若怕风夜翎这般沉默不语吓着自己的父母,也就比以前更为主动,又是帮自己父母夹菜,又是给风夜翎盛汤。
风夜翎气都气饱了,不过见到水悠若为自己夹菜盛汤,扩飞扬那恨恨的模样,他心里便是有些畅快。奈何面前这些菜实在不合他胃口,也就各样挑一点,就要起身歇息一会。风夜翎十分不愿再呆在这里的,可是见到扩飞扬在,便故意气他。
水悠若亲自领着风夜翎去。风夜翎一路走一路冷冷地说:“整个府邸没一处是干净的。”
水悠若忍受着风夜翎的尖酸刻薄,一路稳稳当当地来到了最好的客房。丫头打开门,风夜翎往里一瞟,怒道:“不干不净,不知是谁住过的。”
深吸一口气,水悠若只得转身带他到自己的闰房。连客房他也说这说那,来到她的闰房定又挑三嫌四的。他爱住就住,最好不爱住那就直接回王府去,也不差这一时三刻,这样她父母也少些担惊受怕。
推开门,便是一阵淡淡的清香入鼻,却是水悠若身上的味道,进到里面,只见干净可爱,没有过份的冷清,又没有过重的脂粉味。一张梳妆台,一面铜镜,桌子上有一个脂粉盒子,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木梳还放在桌子上。窗边是一张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