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喜,更多的是叹息。怔怔地想着:“能够跟他这般不羁驰骋,只盼天涯海角,永无尽头。”
扩飞扬怀抱着温香软玉,思绪纷乱,只盼跟怀里人就这样一直长相斯守。望着这无际的草地树木,真是天大地大,只是何处才是他们的容身之所?难道真的让若儿陪自己风餐露宿?自小娇生惯养的她又哪里爱得这样的苦,就算她愿意,他也不愿意要她吃苦。
风呼呼地往脸上擦过,纵然身后靠着扩飞扬的怀抱,她还是冷得发抖,小脸早就冻红过去了。
扩飞扬一咬牙,下定决心,猛地拉住缰绳,俊马深知主人脾气,一声长嘶,前腿翻起。
“啊……”显然,水悠若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倾斜,一直与扩飞扬前胸保持距离的后背,撞上了。
扩飞扬扯着缰绳,马儿掉过头往回跑。
水悠若看着返回一路相同的景致,心下苍凉,落寞之感油然而生,有种欲哭无泪的漠然。终究是黄粱梦一场罢了。
进入城门,直到满眼的姹紫嫣红,郁郁葱葱消失,眼前人山人海,穿过闹市,往水府方向跑去。
水悠若看着这热热闹闹,惘然极了。
水府门前停着肩舆软轿,有jūn_duì,有奴仆,簇簇拥拥的大群人,水府的人都在门外跪了一地,周围有军兵拦着不让百姓走近。
那抹绛紫色的身影特别的显眼。
是王爷!
马儿还是疾速过来,那些官兵见是扩飞扬和水悠若,都让出一道路来。风夜翎那倨傲华丽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扩飞扬下巴绷得紧紧的,握着缰绳的手也捏得紧紧的。
水悠若小小的身子被环在扩飞扬的手臂内,苍白而虚弱得近乎透明。
风夜翎自嘲地勾起唇,居然真的看到了自己最痛恨的一幕!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个女人还真够胆!能够把他气成这样,同时又能够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容忍,相信找不出第二个了。
只是,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眼中掠过淡淡的血光。居然也不叫人,迈着步子向水悠若走过去。
马儿得得得地慢走上来,最后在扩飞扬一声吆喝声中停在水府门前。
水府一众人见到水悠若回来都一阵高兴,然而看到扩飞扬亲密地把水悠若抱在怀里,又感受到风夜翎那阴森而恼怒的气息,个个都汗渗渗的,只得在心里默默求着菩萨保佑。
“王妃……”莺儿在一边抽抽答答,经刚才一事,跟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水悠若怔怔地看着风夜翎,看着这一众人,心里更加的惘然无措。
那带露的杏目一一掠过众人。太监奴仆们个个都吓得只弯着腰低着头;只见自己自小一直依赖的父母,一直被自己示为亲人的水府上下,个个都只吓得扑在地上颤抖着身上;忠心护主的莺儿也不敢冲过来,一次又一次地帮助自己的裴逸之就像以往一样事不关己般冷漠。
大家焦急着她回来,也是怕受到责罚多于担心她的安危与去向吧!人也只不过如此而已。心下怆然。
“水悠若,还不愿意下来吗?”风夜翎走到马前,凤眸半眯,恨恨地瞪着她。
“呃?”水悠若怔怔地望向风夜翎那绝美的脸庞,看着他恼怒的样子,心里就生出好些委屈来,愣愣地用有些哑的嗓音道:“王爷是要来寻悠若来的?”
风夜翎冷笑一声,阴冷地沉声道:“本王都亲自到府上来了,不是寻你那是寻谁?”
看到一脸痛恨而冷漠的扩飞扬仍然握着缰绳,把他的女人环在怀里。他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下来!”
一边说已经忍不住扬起手,眼看就要一个耳光扇在她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小脸上。
而水悠若却一点惊惧之色都没有,眼圈红红的,吸吸鼻子,用幽怨而无限委屈的目光看着他。
扩飞扬一直隐忍着,正要阻止风夜翎,可是风夜翎举到半空的手早己停住了。
风夜翎真的是恨极了这个女人!恨不得扇她几个巴掌,再拖回府里将她打死!打死了以后就不用看着烦眼,就不用这般动怒,就不用生这么多的气!
可是,现在,她这算什么眼光!居然这样看着他!一点也不像以前,没有一点的惊惧之色。
这委屈的目光,这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找到依靠的样子……算什么!
“王爷……”水悠若眼圈红红的,杏眸里满满都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算什么,凭什么动摇他的情绪!
风夜翎心里满满都是咒怨,然而本来伸出去要打她巴掌的手,却抓住了她纤小的粉臂,一把将她强扯下马。水悠若顺势一个踉跄扑到他怀里,他抱着她的纤腰顺势在地上一转,让她落地,站好。
可是水悠若却不愿自己站好,像个小孩子一样死抓住他的衣服。
他还气在头上,又被她扰乱了情绪,哪里容得她再靠近自己啊!直要把她推开。可是她的身体火辣辣的,就像小火炉,热得他身心都快溶化掉了。
水悠若扑在风夜翎怀里不住地颤抖着,风夜翎却不住地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平。
风夜翎脑子乱得不行,他明明要生气的,要发火的,刚才还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碎撕万段,然而,此时此刻的他的怒火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压了下去,连碰也不敢碰她,一只手放在她腰,另一只手却垂在大腿侧,跟本就不敢碰她,好像自己抱紧她就会沦陷,就会输掉一样……
第二十五章 一起用膳
扩飞扬看着水悠若这般投进风夜翎怀里,心就被恨意和悔意所啃噬。
他怎么忘了,伴在她身边的是憬亲王,是面前这残暴邪妄,示人命为蝼蚁,示人民为草芥的风夜翎!
他怎么可以让她伴在这么恐怖的一个人身边!
想起前几次与她相偶,风夜翎都对她施暴!又想到多多少少是与自己有关,又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