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氏父子(女)是极少数知道张放当年情况的官员,所以兄弟二人说“久闻大名”还真不是客套话。如今听到这位新晋富平侯这样说,兄弟二人还是很高兴的,至少他们班氏在长安又多了一位可引为擙援的权贵。
班氏兄弟的到来,结束了张放与班沅君的交谈,五人一起回到凉亭,一群公子与女郎纷纷上前见礼。
班伯与班游一一见礼,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这兄弟俩进京任职多年,却从未有机会与这些顶级权贵子弟结识及交往,今次居然是借着妹子的东风,真不枉他们一下朝就拚命赶来的一番辛苦。
班氏在西北虽是巨富,家族也是累世为官,但在地方上再牛,放在京城里,什么都不是。长安的勋贵子弟,自有圈子,有很强的排外性与准入限制,根本不是外来族群能插得进来的。
像张放这种,那是天生就在这圈子里的,而班氏兄弟,若无此次其妹为引,张放成全,根本别想与这些现在的勋贵子弟、将来的朝堂重臣相识。
班氏兄弟欢喜之余,心下也都清楚,这并不表示这个圈子就接受他们了,只是混个脸熟而已,将来有个递话的契机。不过,与富平侯的关系,却是真正的交情。想到这里,二人更觉妹妹真是班氏的福星,因为当年正是妹妹慧眼识人,才使班氏得以与富平侯建立起了患难之交。
不过,班氏兄弟显然低估了妹妹的魅力。
一个儒雅青年排众而出,笑吟吟向二人拱手:“在下萧绍,先辅臣萧公后人,眼下在太学修习圣人之言。原来太常丞管君之得力助手便是班兄啊,岁首祭礼时,那篇祭文莫非有班兄之力?”
班伯啊了一声,连忙致礼:“原来是帝师萧公之后,萧公学究古今,堪令我辈后人仰视。萧兄居然知晓在下那篇拙文,惶恐惶恐。”
萧绍对班氏兄弟道:“伯君精诗书,仲君习黄老,贤昆仲果然深知‘内修黄老,外示儒术’之要义。假以时日,必是我朝栋梁。”
班氏兄弟惶恐不已,眼前这位可是当代大儒之后,经学传家,如此盛赞,岂敢担当。兄弟二人连连辞谢,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萧绍不愧为经学传家,精通诸经,一张口就挠到兄弟俩的痒处,彼此交流经学及黄老之术,很快打成一片。萧绍高谈阔论之余,内心自傲,这就是才学,富平侯,呵呵……眼角余光向张放瞟去,突然一口酸气涌上胸口,滔滔不绝的高论顿时哑火。
张放正与班沅君主婢倚着曲廓栏杆,面朝碧湖,低声谈笑。左手佳人,右右美婢,不时低声细语,状极亲密,羡煞旁人。
你玩迂回,我走直线;你走弓背,我走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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