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一会儿出去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知道不?”许氏一面帮她把头上的珠花扶正一些一边说。
“是,大嫂。”谢芳用力呼了一口气,跟在许氏的身后往外走,许氏走到秋香身边站住,抬眼看着她。秋香一脸恭敬地站着,微垂着头,没有半丝的慌乱。
“你是个好的,知道主子的体面就是你的体面。”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秋香看着姑嫂两人出了内室往中堂去,长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好险,但一切担心受怕都是值得的,也不枉自己和双巧的筹划了。
从设计拉下一个倒霉的好让秋香进园子宴上服侍,到提前引诱着二小姐吃了两天那些特意掺了没有磨细的豆子做的点心,再到自己哥哥去那京郊的药铺配的能和豆子起反应的药。一步步不能出一点错,就象这药,下少了没有效果,下多了响起来没完,而且还要保证只能有声音不能有味道,哥哥没少拿他自己做实验,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芳坐在那里虽然也是和身边的小姐们谈笑风生,但倒是没有先前听完紫藤讲故事时的神气活现。老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许氏冲着老夫人点头着,示意不用担心。其实这次对于忠国公府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要给谢芳挑人家,许氏自然知道老夫人的用心。
简映宛凑近自己母亲身边细细地说着什么,昀郡王妃胡氏则笑眯眯地看着谢芳,一会又去看谢芬,再后来又把目光转到孙婷身上。谢芳是完全没有理会,另两位小姐却是极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谢芬感觉到王妃的目光瞧过来,尽量让自己做出一幅自然的样子,优雅的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想起进京的路上父亲与自己说的话,昀郡王府如今有三位少爷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一位是庶长子简堂,是侧妃李氏所出,今年18岁。一位是嫡次子简墨,已故王妃所出,今年16岁,还有一位是嫡三子简堑,14岁,乃是现在的王妃胡氏所出。
谢芬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想着能和昀郡王牵扯上关系,如果结成儿女亲家,那么无形中又为父亲的大业添了助力。所以不管是嫁给哪一位,昀郡王府都是自己的目标。
而平西候夫人却一直在注意着户部尚书的女儿许秀,许秀一直坐在大嫂简映容的身边,极懂规矩的样子,既没有参与到如娘和芳姐及谢萍那些热闹的讨论中,也不显得自己太过冷落,偶尔插上几句话,总能让大家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模样周正,举止也很沉稳,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庶出。可转念一想,自己的三儿子是续弦,只要人品好,庶出也无妨,再说许广达只得这一个庶女,听说又是自小养在许夫人名下,平西候夫人不由细细思考起来。
这边大人各怀心思,那边谢萍倒是忍不住问起谢芳来,“芳姐儿,你的丫头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呀,莫不是这是你院子里的规矩”说完拿起帕子捂着嘴笑。谢芳一立眉毛便要还嘴,孙婷扯了扯她的衣袖。
“人有三急,难道萍姐姐平时都不吃五谷杂粮的吗?”如娘在旁边说道。
“吃倒是吃的,只是我们府里可没有如此口壮之人。我看呀,是不是芳姐儿的丫头有模学样的呀,也就是说主人怎么做,下面怎么学呀”这句话可是明晃晃地说出来刚才出丑的是谢芳。
“你混说什么?哪里来的有模有样?”谢芳一个没忍住大声说了了出来。片刻便引着一屋子女眷转过头来看她。谢芳忙闭上嘴吧,愤愤地转过头去不理谢萍。
谭氏有点尴尬,身边的娘家大嫂谭夫人忙说:“要不怎么说还是在家里做姑娘好呢,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即便是说错了,做错了,长辈也是不会计较的呢。”
谭氏的母亲,敬安候老夫人便跟着打趣自己的儿媳妇,“这么说,你这许多年在我老婆子跟前一直是装象呢,没有一句实话与我说,对吧?”说完便呵呵地乐了起来。
“哎哟,母亲可真是冤枉媳妇了,我就算对着候爷没句真话,也不敢骗你老人家一句半句呀。”谭夫人特意拿着腔说话,引得一屋子人笑了起来。
胡氏看着谢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