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封简单的邀请书,而是她与外面的人联系的略语。纸条上的意思是慧银轩要出事了。
水翎烁在外间待了好一会儿,才恹恹地回到房中,道:“我想去顺意楼。”
她这话自是对云鸿逸讲的。
但云鸿逸却是不应。
“一会儿我随文诣一起出府。”水翎烁又道。
说着,她便往外走。慧银轩的事,她必须要亲自出去看看,况且自她嫁到这侯府,她都没有跟外面的人怎么联系了。
“不许!”云鸿逸冷冷地出声,但随即,他又似想通了什么,转变了心意,道:“一起吧。”
水翎烁点点头,勉强扯了扯嘴角。慧银轩的事迫在眉睫,她必须与大家一起商议解决方案,但云鸿逸跟在身边,有些事就不大好办了。
她又看向丛文诣,笑说道:“文诣,你也一起吧。两个伤患出门也不能少了你,哎,我从前在尚书府的时候就最爱吃顺意楼的菜了,只是父亲管得严不能常去,总是要了菜带回府里吃,平白失了趣味。”
于是,三人一辆马车出了护国候府。
到了顺意楼,水翎烁包了间厢房,又一口气点了四五十道菜,再接着出恭的由头撇开丛文诣和云鸿逸两个,进了顺意楼的一间密室。
密室中,慧银轩的主事杨威已与其它铺面主事候在那里了。
众人慰问了水翎烁的伤情,便由水翎烁当先开了话题:“朝廷又疑心慧银轩了?”
慧银轩主事杨威凝眉沉痛地点头,“这次并不是那云鸿吉,而是太子云伯皓的人。”
“听说皇上如今对云鸿吉不甚满意,已将卫护京都治安的暗职换给了云伯皓,云伯皓与云鸿吉素来不和,他替了云鸿吉的职,应是趁机把云鸿吉从前处置的事项都又重翻了一遍,这才又查到了慧银轩。”说话的是霁月楼的雾蕖。霁月楼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青楼,雾蕖得来的消息应该是**不离十了。
“换谁都一样,那都只是他们皇家的利益纷争。”水翎烁到这个世界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世界为了权力争斗弄出的那些暗事,她赚银子却不想把自己要赚的银子变成那些权力的附庸,遂又道,“近段日子我们就不要再去城西接济那些孤儿了,一来避避风头,二来也好磨磨他们的品性,看看哪些人是值得我们去帮助的。我已在邻近几个城镇买了些田地,等这段时间风头一过,我们就分次把人转过去。慧银轩若是实在撑不住了,便也不要勉强,树大招风,上面整的严怕也不仅仅是担心我们威胁到他们,我看京都奢靡之风越发胜过从前,但那邻国却厉兵秣马远没有从前那般羸弱,上面怕是想吞了我们的铺面筹备库银……”
“小姐说得是有道理,但我祖上一直做的是如今这行当,今日若是荒废在我手里,我……”慧银轩主事杨威握着拳头摁着桌面,很是痛苦。
顺意楼的主事王强也接过话头道:“若说咱们澜川国真要变了天,大伙都去种地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跟杨兄一样,祖上都是做买卖的,这地,我也不太会种啊……”
“像我这种做皮相生意的就更不行了,身子娇弱又不经风吹雨晒的,只怕是要连自身也要种进地里去。”雾蕖的话让气氛缓和了不好。
众人都是一番好笑。
杨威这时候又道:“小姐自来聪慧,眼光独到,如今这形势,您看有没有好一点的法子来应对?”
已被查封的铺面主事刘杰立即插话,“可不是,自我那铺面被关,我这手心又痒得难受,不把它放到别人兜里去掏一把就浑身都难受了!”
“你这就是狗改不了****的德行!”另一名被查封的铺面主事刘桐白了他一眼,顺带呸了他一口,“真是白费了小姐一番苦心栽培,与你这样的人作本家,真是叫我脸上无光!”
刘杰把袖筒子一卷,瞪着眼睛骂道:“你这个满嘴喷粪的臭娘们,你还脸上无光?你整日油光满面的,怎的无光了?”
“呦呵,还敢在老娘面前挽袖子了?你这是闲了心,胆子都肥上了天了!”刘桐一把提拎住刘杰的耳朵,刘杰连连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