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盼着众人都安枕,她也哄骗走总是碎碎念的梅儿。天却凉的像是寒潭最深处的水,冰的刺骨。
“身子稍好些就折腾,巴不得大家都不干别的,整日围着你,才觉开心?”清冷的嗓音如夏夜一般,玉花湮左顾右盼却没发现残天羡的踪迹。
她把手炉放在膝头,脱下披风上的帽子,又是环顾四周一番,最终还是没能发现残天羡的所在。
单手摩挲着下巴,玉花湮心下疑惑:难道是幻象?我竟是思恋她病入膏肓到如此地步?
“不是喜欢折腾么?为何老头子让你如愿以偿,你偏偏什么都不做了?”帽子重新戴回她的头上,动作的却不是她,惊而回眸没有看见人影儿,再把脸转回面前时候,残天羡颀长的身姿已然出现在那儿。
玉花湮毫不介怀膝头的手炉没了踪影,人家是大夫、她是病人,想来大夫也不会闲的没事干,专程来折腾她。
她慵懒地向身后倚去,“身子是折腾的本钱,现在没有本钱折腾。”
“叮”地一声轻响,一管细长带着他体温的青箫滚落进玉花湮怀里。
玉花湮双手握住残天羡抛过来的青箫,不可置信地看着仅仅是她臆想出来的物件,居然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就雕成了?
残天羡什么也没说,转身要离开。
“残天羡。”很轻的一声呼唤,低得好比飞鸟振翅,残天羡的脚步顿挫了一下,她晓得自己还是留不住他。所以,在残天羡消失在她视线之前,“残天羡,你教我医术吧!”
玉花湮被残天羡这管物归原主的青箫深深地触动了,虽然她也不知道残天羡那么霸道的人,为何要将她已经送给他的东西还回来。但她就是很感动,感动到再也舍不得他的背影淡出自己的视线。
就在她以为挽留终成徒劳时,那张仍旧戴着银色面具的面庞,很近很近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残天羡一度以为小丫头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挑战自己的耐性,可是她却说要和他学医?
“你…说什么?”
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顽疾,残天羡不仅距离玉花湮很近地停了下来,还挤着她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害得她只能半个身子悬在椅子外面,靠握住椅背来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
“我说,我想和你学医术。”玉花湮眨巴着眼睛看似一本正经,其实在残天羡的盯视下却十分心虚。
“老头子死了?”残天羡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玉花湮,她赶紧摇头否定这个残天羡都觉得离谱的可能。他眉头紧锁,好似她的提议很伤神,“你别以为学几年医术,就能医好你的病,然后脱离师门。”
玉花湮很佩服残天羡的想象力,他所想的这些事情她压根没琢磨过。
没想到,她随意抓来的挽留之词竟让面前这个性子阴冷的男子费了心神,算不算是意外收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