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若惜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他是太子,她虽然目前被他认命为他的贴身女官,但是她的身份敏感,她始终是赵逸霖的妻子,他虽然是答应了可以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很信任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避嫌”,而以花若惜的身份,她更是应该清楚的意识到避嫌的重要,她怎么可以一时疏忽,就去碰他的公文材料呢?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愚蠢,花若惜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连连后退几步,跪在了刘沁的面前,垂头道:“请太子殿下恕罪,若惜并非有意……”
“起来吧,本宫并没有怪你。”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刘沁语气清淡的说道。
实际上,从花若惜伸出手后意识到她犯了忌讳之时,他便知道她并不是故意的了,因为如果她真是有意接触这些材料,那么她根本可以继续装作无意的帮他收拾,而不会在意他的眼神。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便是一个处事小心谨慎之人,所以刚刚她发现自己错了之后,立刻跪下来告罪,这很符合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也证明了刚刚她的那个举动,纯粹是无心之失。
花若惜倒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她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刚刚不是要帮本宫整理这些东西吗?来吧。”太子知道她应该刚刚的事情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见她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又抬头看向她道。
“呃……可是殿下,您的这些公文都是机要文件,若惜不过是您的随从丫鬟,不敢插手。”她不知道太子是故意试探自己还是真心想要她帮忙,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好,她是不会去碰这些炸药的,她只想平安的混日子,可不想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徒添自己内心的负担。
“本宫此刻让你帮忙,你倒是学会拿乔了。过来吧,这些不过是一堆普通的官员往来文书,并不是什么秘密奏折,你不用如此避忌。”太子见她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是乐了,他笑了笑,语气轻松的道。
花若惜闻言,暗暗的松了口气,心中却忍不住腹诽:既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你刚刚用那杀死人的眼神看我干嘛?
既然太子大人有命,小丫鬟花若惜自然是不得不从,于是她抬脚又走到了书桌前,将那桌上堆放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归类放好,跟着又准备转身出去打水进来把屋子清洁一遍。
结果她转身,却被太子叫住:“你干什么去?”
“回殿下,奴婢出去打水,清洁屋子。”花若惜老实的答道。
“不用了,这些粗使活儿自然有另外的人做,你去给本宫沏壶热茶过来。”刘沁吩咐着,自己则在书桌前坐下,随手拿起身后书柜上的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雪花散
花若惜于是又出去泡了一壶新茶进来,将茶杯往太子桌前轻轻放下,自己则立在了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昨晚……”刘沁看书看了一阵,突然停下,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了桌上,张嘴说了两个字,又伸手端起了那杯刚泡好的茶,捻起杯盖,轻轻的在杯沿上滑了几下,发出几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跟着浅浅的尝了一口。
“什么?”内心在神游的花若惜听到刘沁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她愣愣的侧过头看向他问道。
“浩泽让你吓坏了吧。”刘沁将手中的茶杯放在面前的桌上之后,抬眼看向身边的花若惜道。
“没……没有……”连忙摇头,她口是心非的说道,跟着她发现刘沁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相信,于是又改口道:“还……还好……”
“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浩泽本性并不坏,只是他因为外表与常人不一般,所以行事可能有些乖张,他不会伤害你的。”刘沁这算是为上官浩泽昨晚做出的那无厘头事情做出的解释。
花若惜听到这里,内心忍不住恶寒,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上官浩泽那个家伙在杀死小紫的时候是多么的冷血凶残,似乎人命对他来说,比地上的蚂蚁都更加不值得一提。
但是如今刘沁是这么说,她也不敢反驳,只随口附和道:“若惜明白,像上官公子那样特殊的人,大概内心想法跟我们也不一样,所以若惜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你能明白便好,浩泽如果不是这白头病,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幅模样,他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痛苦。”刘沁说着,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花若惜听他这么一说,内心竟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虽然说第一次跟上官浩泽见面的时候,她确实被他那浑身发白的模样给吓到了,但是后来再次见到他,虽然是在夜里,但是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了。、
其实在现代,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们通常都是白癜风患者,头发,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部呈白色,乍一看去,确实挺吓人的。
刚刚刘沁说他这是白头病,会不会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白癜风呢?
“殿下,这上官公子的病,不知是先天形成的还是后天得的?其实若惜曾经有幸在一本医书上看过有这种皮肤头发全部发白的病例,只不知道是否跟上官公子的这病一样。”花若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是真的吗?你在医术上看到过他的这种病例?是哪本书?快告诉本宫。”刘沁听花若惜这么一说,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不由得有些激动的看着花若惜道。
“是哪本医书,若惜倒是记不清了,只是隐约对此病的治疗方法有些印象,但如今却并不知上官公子这病是否真的就是若惜在书中所见之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