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沁听了他的话,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黯淡。良久,他看向眼前的男子道:“终会有解决办法的,这些年过去了,至少你保持住了现在的样子,不用太悲观。”
“你这是在怜悯我么?”上官浩泽闻言,脸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你知道我没那么意思。”刘沁并没有因为他那不逊的语气而动怒,他明白上官浩泽的心情,这些年来,他因为身上这古怪的病,从来没有出过山庄,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造就了他如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古怪个性。
“也对,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母后,我爹不会中毒,更不会连累到我也成这副鬼样子,这一切,都是拜你们mǔ_zǐ所赐,也难怪你要怜悯我。”上官浩泽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容中饱含着讽刺跟阴冷。
“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你如今耿耿于怀,又有何意义?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若惜她不过是一个被无辜卷进来的女子,希望你不要再为难她了。”刘沁不想再跟他争论当年的事情,他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准备先行离去。
“所以你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吗?皇后知道吗?”上官浩泽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刘沁脚下步子一滞,并没有回头,只沉声道:“我已经说过了,她不过是个被无辜卷进来的女子。”
“嗯,我想也是,皇后要给你选太子妃了吧?你应该不会忤逆皇后的意思,喜欢上一个普通的女人。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收了她吧,虽然姿色平平,但是做个暖床丫头,应该还是可以的。”上官浩泽看着刘沁的背影,语气轻佻的道。
“你……”刘沁没料到他会如此胡搅蛮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的话。
“好了,时候确实不早了,我回去休息去。”上官浩泽见自己终于是成功的刺激到了刘沁,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往自己住的院子方向走去。
“你不要乱来,她虽然是被无辜卷进来的,但是身份却并不一般,到时候惹出了什么麻烦,没有人可以收拾得了。”担心他会不知轻重的随便乱来,刘沁又转过身来,飞快的几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警告道。
“哦?是么?我倒是很好奇,她的身份到底是不一般到什么程度了,能让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都如此忌惮。”上官浩泽见刘沁的反应突然这么大,一时之间,竟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是父皇赐给赵逸霖的原配夫人。”低头沉默了一阵,刘沁终于还是抬起头来,朝面前的上官浩泽道。
“赵逸霖,原来竟是他。”上官浩泽闻言,嘴角突然逸出一丝冷笑。
“所以,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别惹麻烦。”刘沁说完,将抓着他手腕的手一把松开,然后长袖一甩,转身就抬脚离开了。
上官浩泽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忽然猛的一抬头,眼神看向头顶那圆润清亮的月光,脸上散发出一丝诡魅的笑容。
花若惜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她一直在做恶梦,梦里那个白色的身影失踪紧紧的缠着她,让她无所遁形。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害怕过,几次惊醒之后,都不敢入睡,后来实在是困到不行,才在天,蒙蒙亮之际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了。
她猛然想起从今天起自己就是太子的贴身伺候女官了,得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如果这么晚了,她肯定是迟到了,所以起床之后,就胡乱的擦了下脸,简单的挽起披在身后的长发,她连摆在桌上已经有些微凉了的早餐也来不及吃,就往太子住着的院子狂奔而去。
避嫌
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太子所住的院子时,本打算跟院外站着的两个护卫打声招呼,请示一下再进去,但是那护卫却似乎并没有要拦着她的意思,所以,她只放慢脚步,走到其中一人面前福了福身道:“两位大哥,不知殿下此时是否在院中?”
“在呢,若惜姑娘只管进去便好,殿下说了,今后若惜姑娘来了,毋须通报,可直接入内。”那护卫朝花若惜客气的道。
“好的,谢谢了。”点了点头,花若惜朝他微微笑了笑,然后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赶紧事不宜迟,抬脚往里面走了去。
此时的太子正坐在书桌前,他面前站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像是在朝他汇报着什么。花若惜见他们聊得如此认真,也不敢进去打扰,便在木屋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准备等他们聊完了自己再进去伺候。
过了没多久,她正坐在木台阶上晒着太阳有些昏昏欲睡之际,却听到了屋内刘沁的声音传入她耳朵:“若惜可是在外面?”
“啊?是,太子殿下……”神游中的花若惜回过神来,立刻应着,整个人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进来吧。”刘沁招呼了她一声,然后就听到一串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花若惜闻声,立刻抬脚上了台阶,便见那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出了木屋,与她相视一眼,往院外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若惜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便快速的进了屋内,见太子正在将桌子上的一些类似奏折的东西规整。
“殿下,让我来吧。”花若惜见状,想起自己身为贴身女官的本分,立刻走到桌前,伸手帮他收拾道。
可是,当她的手才碰到那写奏折文件之际,她猛然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从她的头顶直射过来,有些错愕的抬头,她对上的是太子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