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美的如同在梦中一般,即使一个简单的背影,却能给人无尽的遐想。
“糖葫芦,你找我?”凌小小这几天思前想后,觉得这位阳王殿下应该就是那位被她所救的神仙公子,所以真的瞧见阳王殿下是唐轩阳时,也没有觉得多大的惊奇,神情只是微微错愕之后,就平静了下来。
当凌小小的话落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她转头一看,那位精明能干,看起来沉稳,做起事来也很沉稳的管家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目睁大,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你怎么了?”凌小小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
管家急忙爬了起来,借着掸灰尘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没事,没事,不小心滑了一下子。”
我的天,他快笑死了,他的伟大而无敌俊美的主子,在这位凌小姐的眼里,竟然是那令人垂涎的糖葫芦,不得不说这个比喻实在是太绝妙了,他回去一定要对府里的那帮兄弟好好的说道,说道——实在是太恰当了。
滑了一下子?凌小小瞧着地上铺着的薄地毯,实在看不出哪里能将人滑倒,不过,这并没有让她花费太多的精力,既然没事,就不会影响如意酒楼的声誉,也不会影响她赚银子,她就懒得追问了。
毕竟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摆平这位神仙公子糖葫芦——这人不会以为他们曾经共席一被,就该将她娶回去吧!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唐轩阳早就知道凌小小不能以常理来形容,对这个称呼也只是简单的挑了挑眉,没有发出丝毫的抗议——他也不认为他的抗议能有什么用,凤阳侯都成了疯子,九贤王都成了死不掉的,他这个小小的阳王不过是串糖葫芦,比起他们来,唐轩阳觉得自己的这个绰号实在是好太多了。
阿q精神也不是只有现代人才有的。
“太后召你进宫了?”唐轩阳神仙般的面孔上难得地闪过一丝怒意:他记得说得清楚,让太后帮着凌小小义绝就好,为何她总是自作主张行事,总是打着为他好的幌子,做着让他不快的事。
“糖葫芦,你不是知道了,才找我来的吗?”凌小小笑着坐在了唐轩阳的对面:“糖葫芦谢谢你帮我了一把,这份情我承了。”
凌小小捧着茶盏抿了一口,“不过我也救过你,所以咱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今日之后,咱们也就不用再见面了,今天这顿,就当咱们吃得散伙酒,以后我又麻烦,你暗自帮着就好了,不用这番大张旗鼓,实在不行,你不帮也可以,真的,我真的是半点都不会怪你。”
凌小小是明人不说暗话,一开口,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小命真的很重要,没必要死在这些无影的事情里:罗家刀山火海,她都闯过来了,多么的不容易,哪里想再陷入这些麻烦之中——糖葫芦或许听了这话不舒服,但是以和糖葫芦的交情,救命之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应该不会在意她的这点直白。
唐轩阳流光溢彩的眼中,光芒一闪,面色沉静:“抱歉,倒是在下思虑不周了。”现在想想,他或许不该插手凌小小的事情,引得太后将目光盯在了凌小小的身上,对凌小小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唐轩阳在听到太后宣凌小小进宫的时候,心里就生了一丝悔意,他做的多了点,以凌小小的手段,拿到义绝书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只是当时,他难得的想助她一臂之力,这个女子坚强的让人想帮他一把。
谁知道,他好心办了坏事,居然让太后以为……
“好了,前程往事,何必介怀,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凌小小瞧着小二将如意楼的酒菜上了过来,美滋滋的说道:“用餐吧!肚子都饿了。”凌小小的心情是不错的,原本还以为她的拒绝折损了阳王殿下的骄傲,要被狠狠的欺辱一番,现在发现这阳王殿下竟然是糖葫芦,她怎么会心情不好,尤其是这串糖葫芦也无心计较共席一被的事情,让她的心情好到不能再好。
人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东西,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也喜欢吃东西,尤其是这吃得东西有人付账,而且还是付到她的口袋,她的心情自然就更好了。
于是,凌小小反倒像个主人一般,不但招呼着糖葫芦用餐,还招呼起自己身边的丫头和阳王身边的人一起用餐:吃吧,吃吧。
唐轩阳果真是神仙般的人物,飘逸的脸上,一贯的沉稳,只是心头不知怎么的就松了一口气:还好,凌小小并没有在意,对太后的刁难,并没有迁怒到他的身上——往日里,他其实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是只要想到凌小小这位聪慧的女子对他生了隔阂,心里头就翻起一股难得的躁意,总觉得让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误会了他的本意,不是件美妙的事情,何况凌小小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一顿饭下来,凌小小敞开胃口,吃的那叫一个香,瞧着她毫不优雅的姿态,众人不觉得粗俗,反而胃口都给勾了起来,就是神仙公子糖葫芦也用了不少,凌小小更是眉开眼笑:今天赚到了。
用了餐,挥别唐轩阳,临别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以后没事不用找她,但若是要请客吃饭,还是到如意酒楼来捧场比较好——这般大客户,她是不想丢失了。
唐轩阳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是静静的,用他那双美德冒泡的眼睛瞧着她,瞧得她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最后匆匆的上了马车:这人的眼睛可以看透人的伪装。
唐轩阳一直目送凌小小的马车远去,才翻身上马:只是心情并不比来时轻松——凌小小到底因为太后对他生了隔阂:一开始的那番话说的虽然直白,但是那是太后压着,她那样聪慧的女子自然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才是最好,他并没有在意,凌小小当他是朋友才这般说。
可是最后这番话,才是真正的隔阂——来如意酒楼捧场,他在她的心目已经从朋友退化成了客人,凌小小对他们日后关系的定位:主客,她是主,而他是客。
他的心里有些失落,对太后的厌恶又多了一份: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想给的,只是太后不这样想罢了!
而现在他连交什么样的朋友都要被她管束,唐轩阳的心里闪过一丝苦涩,瞧着凌小小的马车渐渐的远去,眼里闪过一丝怆然:多么羡慕这个女子,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勇往直前,为了自己既定的目标,努力奋斗,不管世俗礼教,活得自我,活得精彩,而他堂堂的七尺男儿都比不上一个小女子。
“小姐,咱们今儿个这事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点?”如意从马车的窗口瞧着那有些失魂落魄的唐轩阳,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