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秦虞天不假思索地冷冷回绝:“我上来了,咱两就都别想睡,一会说不定你连骨头也被我压断了。”
蓝玉瘪着嘴难受地嘀咕了一声,她又赌气用脚蹬了蹬被子,她满心以为秦虞天会过来给她拉上被子,哪知她光着上半身在夜里冷了半宿,秦虞天也未曾搭理她。
蓝玉哽咽了一声,她无法,只得又把被子拉上来,牢牢地裹住了自己。
夜里蓝玉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来回轻抚她的脸,给她拉紧身上的被子,她赌气地不住蹬腿,想把那手蹬开,那手却只在她的肩膀处拉住被褥纹丝不动。
不管她怎么翻来覆去,扑腾,蹬腿,那手始终都牢牢拉住了她颈窝处的被褥,不让它滑下去,整整一个晚上,它都未曾离开。
早起蓝玉醒来的时候,她全身都被被褥裹得紧紧的,堆在床上,好像一个粽子。
她往地上望了望,她身上的绸衣昨天被秦虞天扯得粉碎,散了一地。床上本来有很多件新的绸衣,可昨天她和秦虞天做得太厉害,那些绸衣服要不卷到床褥里弄脏了,要不掉到地上弄脏了,竟没有一件可以穿的。
蓝玉正坐在床上发怔,秦虞天迟迟未归,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下床,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白姨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
蓝玉许久没见白姨,心里竟然有些高兴,她冲着白姨柔柔地喊了一声:“白姨!”
白姨却只站得远远的,脸上略带着些鄙夷地望着蓝玉。
蓝玉被她望得不明所以,她不知自己又有哪里得罪了白姨,只得蜷在床上用力圈紧了被子。
白姨走到床边,把药汤放在桌子上,一边收拾掉落在地上的绸衣,一边数落蓝玉:“你也嫁给大人这么久了,怎么肚子一点没动静。要是再不成,你得给大人张罗几房小妾……”
白姨话音未落,蓝玉就在床上闹起脾气来,她用脚把床上的褥子,绸衣全都蹬到了地上,又赌气把白姨放在桌上的汤药也泼在了地上:“我就是生不出,他也别想娶!!”
她站在床上,胸脯气得一震一震,同白姨大眼瞪小眼。秦虞天恰在此时掀开帘子走进了营帐,他望了眼地下,皱了皱眉,沉声喝道:“行了,你下去!我说过不用给她喝药。”
白姨在一旁欲语未语,她仿佛也有了气,跺了下脚,转身一语不发地走了。
蓝玉望着秦虞天,他一只手端着碗莲子八宝粥,一只手拿着几件绸衣,他的腰里别着……
蓝玉的眼睛突然亮了亮,秦虞天腰里别着一块令牌,这是他号令三军的将令,若是她偷到了这块令牌,说不定能将厉轩偷偷放出水牢。
38、启程(补完)
秦虞天站在那里,他一只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八宝粥,一只手拿着几件崭新的绸衣,从他眼里,蓝玉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样子。
右脸陷着一块碗口大小的伤疤,眉毛拧着,两腮气得鼓了起来,真是难看极了。
她居然忘了自己脸上有疤了,她一生气,那疤痕就拧了起来,好像一条蠕动的蜈蚣,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怖。
可她看着秦虞天,他捡了一件粉色的绸衣,递给了她,低头吹了吹手里滚烫的莲子八宝粥,他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她脸上丑陋的伤疤。
蓝玉的眼眶突然红了红,她:“喂”了一声,问秦虞天:“你难道真的不觉得我现在这样,丑得让你吃不下饭?”
秦虞天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蓝玉在说什么,他把手里的莲子八宝粥吹得温了些,递给了蓝玉:“趁热喝了。”
蓝玉接过那碗粥,含着眼泪嘬了两口,因为秦虞天的毫不在意,她甚至忘了,自己脸上有疤。
她并不是很饿,只是身上昨天被秦虞天折腾得又酸又疼,她低着头咕咚咕咚把粥喝完了,对于秦虞天同她行房时的粗暴和狂野,她没有发出一丝抱怨。
如果秦虞天非要这样才能尽兴,她愿意承受。
喝完了粥,蓝玉把碗放在了桌上,她的脸颊又泛起了两抹淡淡的红晕,在秦虞天靠近床边,为她穿上绸衣的时候,她往前一扑,纵身跃进了他怀里。
她紧紧抱着秦虞天,用双手牢牢圈住了他的脖子,她贴着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用自己最甜腻,最温柔的声音对秦虞天道:“我喜欢你。”
她仰起头来,满面红晕地望着天,仿佛在对天地立誓:“秦虞天,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说完,急急低头去看秦虞天,她以为他听到她这样说,必会高兴,哪只秦虞天除了低头为她系衣服上那些繁复的结带,面上并无任何的表情,他好像根本没听到蓝玉的话。
蓝玉不禁有些气馁,她推了秦虞天一把:“我说我喜欢你,你有没有听到?”
秦虞天抬头看了蓝玉一眼,他的黑眸,一如往常,无波无澜,幽深平静:“吃完了,就把你要带的东西收拾一下,下午我带你上山·。”
他说完,转身就走,只在出门的时候,停下来抛给了蓝玉一句:“这些话,你以后都不要再和我说。”
蓝玉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瑟缩了一下,眼里顿时盈满了泪。
是因为她嫁给秦虞天这么久,还没有身孕?因为她变丑了?还是因为她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连给他刮个胡子,都会割破他的脸?
蓝玉不明白,她在床上僵了一会,擦了擦眼角的泪,下床把碎了一地的瓷片收拾了,又照着铜镜,用一方丝巾把自己脸上的伤疤牢牢遮起。她站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