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季夏凉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双紧握着他的手正在剧烈地颤抖。
“你再说一遍。”楚悬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目光刀子一样飞在季夏凉身上。
“如你所愿,以后我们一拍两散,我要和季夏凉在一起了,满意了吗?”
门终于被砰得一声甩上,楚寻伪装起来的勇气也终于用尽,眼泪无声无息汹涌起来,“季夏凉,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同样的话,已经听了不止一遍,似乎他都是优势那一方,但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充满一种无能为力的违和感?太阳穴突突地狂跳着,季夏凉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耐心帮他做了清理。楚寻当然没有强迫他给出答复,但是那样伤心和脆弱的神情也让他说不出否认的话。
033戒指
现在,徘徊在顾家别墅的门口,手心的汗液已经湿润了钥匙,他不敢开门,因为他面对怕顾晨曦的质问,虽然明明很清楚对方没有立场来指责他和楚寻的事,但是强烈的心虚感并没有因此减轻半分,
客厅沙发里赤红双目的少年不用猜就是顾晨曦,瞪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昨晚上的楚悬。他一夜没睡在等他他吗?季夏凉头痛得更厉害了,该怎么解释呢?
少年已经走近他的身边,看到他脖颈间明显的吻痕时,眼睛红得更厉害了,“你昨天一直和楚寻在一起?”
“恩,昨天出了一点事。”
季夏凉从少年凌厉的目光中读到了什么,连忙拢陇衬衫的领口,妄图遮住那些明显的痕迹。顾晨曦却被他这样显而易见躲闪的样子激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愤怒地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他上床了对不对!我还不能满足你吗!你何必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安静点,不要吵到你爸和冬暖。”季夏凉反手握住少年的手,试图提醒他屋子里还有别的人。
但顾晨曦却误解成了他在乎顾临行,在乎冬暖,在乎楚寻,通通超过在乎他,“你那么在乎顾临行和季冬暖是不是,那你跟我来啊,我让你好好看看他们欢爱的地方!”
顾晨曦用力地拉扯着,不顾他的抗拒来到到了二楼最里面,打开门,只看到明晃晃地全部都是镜子。晃神的片刻,季夏凉已经被压倒在地上,少年正急不可耐地拉扯下他的裤子,灼热的下身抵进他双腿之间。
季夏凉当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却被粗鲁压过头顶。顾晨曦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双方的衣服都未脱去就强行进入,他要证明自己存在,在这间顾临行和季冬暖曾经翻云覆雨的镜室里像季夏凉证明自己的存在。
“呜……不要……”什么前戏都没有做,后面像是被活生生地撕开,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痛上很多,季夏凉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在泊泊流出,“晨曦,你听我说……啊!”
“你知道吗?你最亲爱的孪生弟弟冬暖就是在这里被我爸爸做得死去活来的,你看,每一面镜子里,都可以看到那时候激烈的情景呢。”
这里,曾经是冬暖和顾临行做的地方吗?感觉就像被冬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季夏凉羞耻地闭紧了眼睛,顾晨曦的舌头却缠了上来,固执地舔开他的眼睑,“你不敢看吗?是心虚吗?”
冲击太过强烈,眼睛还是被撬开,每一面镜子,每一个角落,都倒映着他痛苦而又快乐的羞耻表情,就像曾经的冬暖。而那张此刻伏在他胸膛上的脸,又是何等肖似顾临行。明明心里极度地羞耻与抗拒,身体却一次又一次攀登上快乐的顶峰,知道眼前忽然一黑,落入昏厥的深渊。
他是堕落了吧,居然在一个少年身下激动地昏厥过去,或者如顾临行所说,他天生银荡?
意识能感觉到顾晨曦正横抱着他走过走廊,眼睛却迟迟不愿睁开,直到温热的水打上身体,知觉才慢慢恢复。
“季叔,来,手抬一下,我帮你把上衣脱了。”
顾晨曦的声音温柔得不象话,和刚刚那只咄咄逼人的野兽判若两人,季夏凉顺从地抬起手臂,任由少年费力地脱去外衣,水已经打湿了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个打算帮自己洗澡的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季夏凉吃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少年正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的脖颈,像是发狠的小兽一样,“你在看什么?”
“这是什么,你说,这是什么!”顾晨曦盯着那个挂了婚戒的链子,愤怒地质问,下一秒手已经一把扯下这个碍眼的挂件,他记得,昨天,这条链子是挂在楚寻脖子上的!现在它挂在季夏凉脖子上,又代表什么!
“你做什么,把链子还给我!”季夏凉猛然清醒过来,挣扎着要抢回楚寻的项链,这条链子对楚寻意味着什么,顾晨曦不知道,但是他怎么会不清楚!
看到男人瞬间激动起来的样子,顾晨曦彻底被激怒了,“你要和楚寻在一起是不是!你要离开我了是不是!不可以,不可以,你要陪着我的,季叔!你不要离开我!”
少年激动地怒吼着,然后季夏凉眼睁睁看着那条链子化作一线银光飞出窗外,“混蛋,你做什么!”
顾不得顾晨曦目瞪口呆的神情,也顾不上身体不适,季夏凉抓起衣服胡乱套上就往楼下跑,戒指,你千万不要不要出事,他在心里默念,然后飞奔到那片可能是掉落地的草坪开始疯狂地寻找起来。可是翻遍了每一寸土地,都不见戒指的踪影。会在哪里呢?忽然游泳池波光粼粼的水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虽然明知道后面受伤不宜下水,但是转念一想楚寻得知戒指不见了的神情,还是咬咬牙脱去外套和裤子跳下了水,早春的天气,池水是透骨的凉。
顾晨曦一直站在窗口,姿势僵硬地看着季夏凉蹲着弯腰一寸一寸在草坪里摸索,然后脱掉衣服一头扎进游泳池。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那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冻成了青紫色,他甚至听得到那个人牙齿打颤的声音。可是,握着手中那条单薄得挂着戒指的银质项链,他一动也动不了,心好像被冻成了冰块,仿佛在这料峭春寒里,跳下水的是他自己。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季叔?”
少年立在窗口,面色凝重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