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无奈,对苏泽说:“你来的正是时候,三日後便是我们成亲之日,你是娘家人,总要留下罢?”
“哦?”苏泽一手掩在桌下,紧握成拳,其上青筋迸起,面上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问道:“咦?阿姊竟要成亲了麽?男方是何人?”
此时被他甩在身後的暗桩也刚刚赶到,众人隐在头外听了这话齐齐撇嘴,也不知是谁,听闻自家阿姊要成亲,狗撵兔子似的赶路,昨日更是急行入京,生生跑废了几匹好马,好马多金贵啊,他们水寨养统共才有多少?就让他一路不停的……
唉,郎君小时还好好的,全叫那姓陈的教坏了!
而屋内,辰砂也被他气得不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正赶在这节骨眼上回来,要说只是凑巧,也得有人肯信才行。刚要开口,就听如玉已然说道:“自是辰砂哥哥呀,这婚事也是爹爹定下的呢。”
苏泽紧盯如玉,问道:“阿姊……还记得爹爹?”
“这叫什麽话,为人子女的,怎可忘了父母?”
“那阿姊可知,爹爹乃是遭逢奸人陷害的?而……又是谁害了他?”
“这……”如玉猛的想起今日在承安寺听到的话来,小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两眼发直,红唇颤抖,慢慢转头看向辰砂。
“玉儿,你……你怎的了?”辰砂心中忐忑。
“阿姊,我来问你。”苏泽面沉似水,道:“父仇大乎?”
“……大。”
“可婚配否?”
“……否。”
“玉儿,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辰砂急忙插言,他神色慌乱,想要去拉如玉的手,却被苏泽格开。
“辰砂哥哥……”
如玉面容悲戚,双眼之中已见泪光,“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你……推举父亲领了县令之职?”
辰砂急速起身,所坐圆凳被他带倒,也没人顾得去扶,“玉儿,你想想那是什麽时候的事了,我那时受制於人,怎能左右朝廷任命?”
“你自然不能。”
苏泽站到如玉身後,两手扶着她的肩,身子供她靠着,“可你惯会勾人,前有白靖萱後有昌安公主,他们为讨白明山欢心,将你的主意落到实处,我父又是个一心为国为民的伟丈夫,接了调令自然不会推脱,到时再以流民四起,官路不通为由拖延几日不派援兵,我父只有一死!”
辰砂慌乱不已,眉头紧皱,“玉儿,玉儿,你听我说,我只是感念岳父恩情,听闻可得实职便说了两句而已,绝无其他!”
如玉望着辰砂,过往的零星小事一一浮上心头:
父子同欢那日,大表兄说过,‘爹爹好生痴情,连逸清那般模样的都没记住麽?’
两人缠绵之时,辰砂压着她亲吻‘就是血海深仇,你也不许离了我!’
今日大表兄又说:‘林逸清比个狐狸还要奸滑,他对我那姑丈怀恨在心,听闻平谷县令死于任上,便搭上我家二郎的路子献计我爹,正巧我爹也是妒恨姑丈已久,也不知他们怎麽商议的,最後由内人从中周旋成了事。今日与你说起这事也算是天意了,你我所坐的这亭子,正是当初内人与家父相识之地,哈哈,来来往往,皆是冤孽!”
原来如此,这事竟是真的!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辰砂哥哥为何要去构陷父亲?
於是她便问了,“辰砂哥哥,爹爹待你并无错处,你……为何要如此?”
“并无错处?”辰砂冷笑连连,状似癫狂,“笑话!他明知那吕青是个什麽东西,还替他牵线拉桥,若非如此,我能过得那般凄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玉儿,你可知我是怎样熬过来的?你可知他们是如何作贱我的?你爹口口声声的说要成全你我,可他连我的本名都未曾与你说明,从头至尾,他就没想让我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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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妹子都猜出辰砂有问题,可怜的孩子,一直都是这麽倒楣呀。
苏泽:阿姊竟然这样想我,一见面就自己扑上来了!
辰砂:呸,明明是被你强拉过去的,不要脸!
暗桩:後妈说我们的画风跟他们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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