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走这种可能性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她扶着桌沿费力的站起身,只有在这种俯视的高度差下,她才更有勇气去追究儿子。
要做妈妈的她,越发少了承担,可儿子的事情,不容商量!
小宝宝在她肚子里有点不安,好像感知到母亲的情绪一样,踢了几下,路透把手按在上面,安抚。
“我的孙子,自然带回汪家养,这有什么好说的。”周清玉的语气,活足像透了黄世仁。
还有什么好说的!哼!“他是我的孩子,他只能呆在我身边!”路透脸色越来越白。
周清玉突然觉得现在不是合适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当她听人说路安的事情,再加上那人送来手上的照片,脑子里什么概念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她的孙子!
可当路透从车上走下来时,她才发现这是个孕妇,可气的是派去调查的人竟没一个人告诉她。
周清玉一眯眼,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你今天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谈这件事,我们改天吧。”
周清玉起身的时候,路透也应声而倒,她抱着肚子,透明的液体沿着裙摆流了一腿。
严九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恨自己,他不该心软放路透出来。
接到老王电话就撇下电话会议奔来的严九,抱起妻子时,耳边唯有一句话:
孩子、安安……
“会的,会的,孩子,安安,你,都不会有事的!”
周清玉看着抱起路透往外奔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做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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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分割的条件 ...
40.分割的条件
周清玉远远站在走廊转角处,观望着被笼罩在一片红色灯影中的严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到这里来。
但莫名的她就是心虚,她害怕那个叫路透的女人如果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儿子就再不会原谅她了。
对自己今天行为的悔意像潮水一样湮没她头顶,呼吸似乎都变的困难。
现在唯一存在的功能就是看,她静静的只能看……
手术室的大门紧紧闭着,无论里面发生着何种声嘶力竭的叫声,门外是一点也听不到。
瞬间,严九甚至疯狂的产生幻觉,那门里是不是没有人,不然就这么两块稀松的门板不可能有如此好的隔音效果的。
老王纠着眉,一脸懊悔,如果自己阻止那群人把太太带走,就不会有事了。
他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严总,如果太太再有什么意外,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路透被送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随着墙表的秒钟滴答滴答走着,各种可怕的想法在严九大脑里一一闪过。
大出血,孩子没保住,mǔ_zǐ皆……他再不敢想。
祈求上天的事情,他从没做过,为了路透他愿意一试。
在看似无期的等待与祝祷中,医生还算体恤人心,在精神崩溃前,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这次给路透接生的,是个男大夫,严九也顾不得尴尬,见他出来,就直奔过去。
“大夫,我妻子怎么样,她前次生产有过大出血的经历,这次……”想想他亲眼目睹的那两次,严九一阵心有余悸。
“没事。”男大夫一看就是连续做了几场手术,摘下口罩,露出满脸憔悴,“这次病人的情况很好,我想她之前应该是外部输血过吧,接收了别人的血小板,凝血情况现在已经基本不成问题了。”
严九激动的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医生走远了,这才想起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来得及问。
不过孩子的事可以先放放,现在还是去看老婆要紧。
离开手术室,路透就直接沿着室内电梯被一路送到了病房。
严九赶到时,她还在闭目沉睡着。
长长的睫毛被汗湿着,粘连在眼皮上,严九去水房打了热水,回来投了手巾,一点点擦着路透的脸。
老王除了把洗漱用品给他买回来外,根本是连个手也插不上,只能搓手尴尬的站在一边,“总裁,真的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恩,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对了,让莫北到这里来一趟。”老王无法,只得躬身退出。
出了走廊,他刚要转弯进电梯,就差点迎面撞上一个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清玉。
拿一句小品台词来形容此时的老王,那就是——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的确,对一个忠心护主的下人来讲,没有什么比伤害自己老板更让人动怒的了。
老王忠于严九,所以老王鄙视周清玉。
很显然,周清玉也知道这点,她轻声问了句,“路透和孩子情况怎么样?”
她问这话是纯粹多余,因为之前她已经去医生办公室咨询过了,只是,周清玉还是想从路透身边人那里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毕竟她是因为自己才“早产”的……
“托你的福,mǔ_zǐ平安,怎么,心里怨气了,孩子生下来你不开心了?”老王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体两侧,他是在拼命遏制才能控制住自己上去打人的冲动,他是男人,不打女人。
“又是个儿子啊,真是好福气……”周清玉呢喃着,转身慢慢离开。
盯着她的背影,老王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人吗?看到人家生儿子就心痒……”
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老王还想骂,却被身后一个人的一声吓了一跳。
“随地吐痰,罚款五十。”面对着这从天而降的正义小护士,老王明显的有点哭笑不得。
路透醒来时,严九喊的外卖刚到,瘦肉粥腾腾的白气在脸旁的床头桌上氤氲一团。
严九没在屋里,路透转了个头,看到门开了条缝,严九早上穿的白衬衫隐约透过门缝露出一条。他在和人说话。
换做平时,在他有事的时候,她是不会去打搅他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