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忧望去,对上他的眼睛,他没好气地向她走来,若离立即很没用地说:“以忧啊,我还有事,先走了。”飞快逃走,边逃边想,以忧什么时候借了高利贷了?
他好似没看见别人的反应,只看见眼前笑意盈盈的她。默了一会儿,递过去一个袋子:“喏,给你。”
她意料之中地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然后,晴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青白交错:“杜小九,你让我吃面疙瘩么?”
他竟然煮面!而且不放汤!而且面已经变成一团了!
她有些微愠,但是见到他别扭的脸时,突然觉得那一点不开心都作云散。
算了,就这么吃,也挺好的。
结果……她发现某男没有拿筷子。
最终结果以某男被pia兼去路边摊厚脸皮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给某女,某女心满意足找了个座位吃着并不能说很好吃的面(如果还能叫面的话)告终。
“唔。虽然咸了一点,而且面比较纠结,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能吃的。”吃完后,以忧给出评价。然后某杜立即碎碎念:“说句好吃又怎样,评价那么低,我做的很辛苦诶。”
“你是男人好不好,那么小肚鸡肠。明明不好吃还要说好吃才是罪过。”以忧一本正经教育他,“做人要谦虚好不好?”
“是你太挑了。”某杜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他虽然会煮方便面,不过怎么知道白面那么难煮。他还怕她不喜欢吃,特地帮她打了蛋,结果她还是评价那么低。
“安啦,知道你做得很辛苦。我有东西送给你。”她让他稍坐一会儿,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蛋糕,折返回来,放在他面前。
蛋糕是他喜欢的巧克力味道的,恰巧也是她喜欢的。她本来想做下午的甜点的,现在慰劳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吧。
“你专门买给我的?”他眼睛放光,得到莫大安慰。
她有些心虚:“唔……反正你吃就是了。”
他高兴地大快朵颐。她在一旁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哄。
虽然看起来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其实是个很有礼很懂事又很小孩的人呢。
“以忧,那个人是你男朋友还是——?”下午上班的时候,若离问她。
她失笑:“我们看起来就不搭好不好。我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若离有些狐疑:“其实我真的没有走很远哦,吃完饭以后也有看见你们,你还用那种很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他还对你笑得很……很邪恶。”
噗。幸好没喝水,不然真的要喷出来了。这妮子,自己思想不纯吧。
“你那只眼睛见我对他含情脉脉又哪只眼见见他对我笑得邪恶了?”她一口气问完,长呼一口气。结果若离来了一句:“两只眼都有见啊……”
“江若离!”以忧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一出,若离很无辜地说:“明明就是一对,还不承认。”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的。”她好笑地摇摇头,“我们是十年的默契了。如果说某天我有了另一半,亦或者他有了另一半,彼此就不能如今天这般亲密无间了。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这么说你们俩都是空窗期?那怎么不能在一起,小说里都说日久会生情的。”若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要生早就生了。”她点点若离的额头,“如果他有了另一半,我会为他祝福的。”
“你好伟大。”若离有些同情她了,“可是你们现在好暧昧的说。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么?”
“未来总是有无限可能的,只是我不喜欢把精力倾注在未知身上。我喜欢这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她笑笑,“至于暧昧?我们到现在,没有牵过彼此的手,更没有拥抱亲吻,算哪门子暧昧?因为你看男女关系不纯罢了。”
“你坦荡得让人发指。”若离最终下了评注。
她笑得无伪。这就是她和杜康的关系,她不遮遮掩掩,因为她心里很澄明。
对那个男人,她有疼惜,有喜欢,有牵挂,但是谁说朋友间不可以有这些情绪?只是他们之间有了性别之分,所以更要小心恪守彼此朋友的界限。那些暧昧的肢体动作,多一份都会显得多余。真正的朋友,是无需借由任何碰触,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知心的。
算下来,他们曾同居一室很多次了,她穿着保守的睡衣,他总是笑她睡衣严实没看头,但是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盥洗后也是穿得规规矩矩。
他们都在小心守护着彼此的关系,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保护。
有这样的朋友,这辈子值了。
下午下班时杜康来接她回家,他问她工作怎样,她说不累,他说那就好,她说abb里竞争很大吧,他说他们搞研发的还好。他们就这样一路闲聊着,到市场里买菜,卖生鲜的大婶对她已经很熟悉了:“今天带先生来买菜?”
他和她哑然失笑,他没说什么,她开口了:“他是我……亲戚。”说朋友好像奇怪了点。
“我知道,表哥是吧?”卖生鲜的大婶一脸暧昧的笑。
好吧,原来说亲戚更奇怪。
这家伙以前回来都没有那么殷勤,因为停留时间很短的缘故,而现在休一周,看起来很是得闲,结果害她被误会。
他看见她脸上懊恼又纠结的表情,不喜欢看见她这样烦恼,本能想让她能自在一些:“我平常不怎么在家,她跟我闹脾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