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某男听见以忧说话,立即竖起了耳朵。只听她说:“我明白,反正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我麻烦你也一年了。虽然没有钱买房子,但是租还是租得起的。实在不行,我就回b市工作,和我爸妈一起。”
他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以忧竟然萌生这种念头,这比她嫁人还可怕得多了。他立刻老套地装乖讨巧:“我什么也没说。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你绝对不忍心我没饭吃的对不对。”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饭。”她搁下手中的东西,抬眼看他,“你要这么想吃家常菜,找个女人给你做不就好了。”
结果他很白痴地回答:“你不就是我找的么。”
她敲了他一记:“我是说,你不要一天到晚关切我有没有人嫁的问题,你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你现在有优渥的薪水,有前途的工作,而且上海还有房 子,人也还过得去,像你这样的人,女人都应该趋之若鹜的吧——还是——”她危险地眯起眼,“是你不想负责,还是你的‘某种’取向有问题?”
他抗议地哇哇叫:“见鬼了,你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我,我也是宁缺毋滥的!”他很义正词严地说,然后看见她很不给面子地笑,他没辙地看着她,她好不容易停下来:“你这次回来几天?”
终于问了,他本来还想给她个惊喜的说。“一周,我这次待一周。”他很卖乖地说,“怎样,对你好吧,我休年假。”
“abb有你这种不尽职光往别的地方窜的员工真悲哀。我看你是很难升职了。”她一脸遗憾地说。
“怎么可能。你等着瞧吧,过两年拿个主管给你瞧瞧。”他又开始志得意满了。
“拿了再说。”她觉得眼睛有些倦了,于是收拾东西,“你早些休息吧。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我没空陪你玩儿。”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明天中午接你去吃中森好不好。”
“吃多了寿司已经受不了了。”她同事每次聚餐都选中森,搞到她很想哭。
“那去悦湖怎样?”悦湖是他们这里的一家高级餐厅。
“吃100起跳的菜我会有罪恶感的。”悦湖纯粹就是宰人,烫个菜就要100,不如去抢。
“那去greeail?”greeail是一家中文译名为“绿幽处”的西餐厅,他们曾经去吃过。
“拜托,你忘了上次的事?我有阴影了。”她还记得他们上次去那里,结果有一对情侣爱火太炽,就在他们旁边的某桌吻得死去活来险些把对方当食物在餐桌上 吃了,他们的位置当时在比较角落,要出去就势必经过那桌,怎么都不自在,后来是侍者一声尖叫才打破了那对爱侣的过火举动。公共场所啊,竟然也不收敛点,又 不是言情小说。言情小说还要清场的好不好。那次之后她开始深切同情小说里的路人甲乙丙丁了……
“那还有哪儿?”他想不到了。
她唇角一扬:“小九啊,如果你明天能亲自做饭给我送过来,我会很高兴的。”
“你休想!”他咬牙。这女人太过了吧。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不做。
“哦,那就算了。”她从来不强求,洗洗脸刷刷牙会周公去吧。
第二章 没自觉的某男
何以忧和杜康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朋友”。
基本上双方对于“朋友”的定位都是比较高的。以忧女性朋友很多,定位就比较低,但是男性朋友比较少,所以定位就会比较高。但是那次觉得杜康很有礼貌之 后,她在心里就把这个男生归类为了“朋友”。杜康觉得这个女孩儿是比较少有的那种较真又受教的女孩子,很对他胃口,所以也把她当成了朋友。虽然彼此没说什 么,但是关系已经潜移默化中改善了。
高中的自然地理是比较偏理科的,以忧遇到了不懂的题目,就请教班上地理学得最好的同学,结果他一看,立即做出“包在他身上”的得意状:“这题不难嘛!”然后开始讲解。
他的地理本来就学得好,讲解起来自然有自成一套的方式,但是以忧却似懂非懂的,见他那么积极讲解,还很期待地问她听懂没有,她的那句“不是很明白”就噎回去了。
然后放学的时候她和杜康做值日。她负责拖地所以最后才能走,而杜康本来的工作是打扫包干区,他效率很高地做完,却没有离开,而是在课室里看书。
一直到人稀稀拉拉都走完了,他站起身,然后拿过她的拖把:“看你,拖个地慢吞吞。”她愣愣地看着,然后低声说“谢谢”,旋即就出去外面的洗手间把手洗 干净,然后回来收书包。杜康把地拖完,然后突然对她说:“你等一下。”然后去洗手间洗好拖把,回课室放置好,走向一脸不解的她。
“那题没听懂吧?”他说。以忧早就忘了这事,问道:“什么题?”
他一脸看笨蛋的表情上下打量她,貌似恍然大悟:“原来不仅理解力有问题,连记忆力也不行。”
以忧这下可恼了,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平常也还好啊,刚才见他帮着拖地还挺感激的,现在见他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生气:“你不要这么冷嘲热讽的,我理解力记忆力怎样用不着你管。”然后背着包打算走。
他似乎有些懊恼的样子,像是刚才说错了什么的不安:“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问张恺的那道地理题。你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我应该没有弄错。”
这个人……还真是,太尖锐了。以忧红了脸,忍不住有些逞强:“那怎么了?”
“我想我讲的会比张恺更清楚。”他似乎已经觉得自己说话够含蓄了,只是那张拽脸看起来真的是很拽很自负。
“那——你讲,我在听。”她一向不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过不去。总的来说,何以忧同学是个求知欲挺旺盛的人。
“你看这个太阳高度角……”他开始详细而清晰地讲解起来,每一步并不以自己为准,而是以她能否理解为准,她不明白,他就换一种方式直到她明白为止。
“原来是这样啊。”她眼神熠熠发亮,“我以前一直觉得这种题很难解。你讲得很清楚很明白嘛。谢谢了。”
他被她说的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实说他真的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也很有自信能承受别人的赞美和夸奖,并没有过多的心绪起伏。但是她简单的称赞,却让他觉得,有些飘然,又有些小小地喜悦。
“不客气。以后有问题你可以问我。”他说,接着又用有些欠揍的口气说,“其实我地理和张恺有的拼。”
她笑了起来:“哈哈,嗯,好。以后就靠你了。”
“诶,以忧,你看看那个人是谁啊,好像一直看着这边。不过样子好像是别人欠了他钱。”同事若离有些战战兢兢地以眼神示意以忧看那边来者不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