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只是寻常兄妹般的打闹,看在外人眼里,俨然变作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韩希宸本来冰冷无波的俊颜,立即阴沉了下去,眉间又堆起褶皱。
听到了那丫头叫那男人“小白”,目光黯了一黯,阿豹立即会意,派了个人去跟踪。
他坐进车里时,眼角的余光便捕捉到那丫头惶急地冲了过来。
“关门,开车!”
他立即下令,阿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被他冷眼一盯,也只能打消。
“等等,等等我!不准走!”
小优一看可急了,大叫着冲过人群,在汽车已经起步时,借着码头边的防护铁蹲子,支手一跃,一下跳上了车顶,前跨几大步落在了汽车正前方,回身就展开双手,一副螳臂挡车的强悍劲儿。
这厢吓得司机大哥急忙猛踩刹车,众人浑身冷汗直下。
哎呀呀,这小姑娘真是技高人胆大,突然来这手,吓死人了。
虽然被吓了一跳,可随后的保镖们却是个个露出了极为惊艳的眼神。
他们大小姐的功夫,真是越来越“俊”了!
啪地一声,小优双手拍在车头,小脸涨得通红,怒目瞪来,大叫着,“开门,让我上车。否则,就从我身上辗过去!”
车里,阿豹很为难地回头询问,“韩哥……”
韩希宸抿唇不语,只是看着窗外那张倔将的小脸,最终还是转开了眼。
主子不发话,阿豹也没办法,只得下车给小优做思想工作,让她先上后面保镖的车跟着一起走。
姝芹忍不住打圆场,“韩哥,优优还小,您就……原谅她一次,让她上来吧?”
她的提议,立即就被铁正方给喝斥了,“芹儿,男人的事,女人别多嘴。”
既然之前韩希宸说韩小优只是个“小情人”,在道上来说,大哥要管教自己的女人,那也是没人能插嘴的家务事。
姝芹还想开口,韩希宸却拍了拍她的手,她抿抿唇,有些无措地垂眼看着那只大手,微微失了神。
“不,我就要上他这辆车。不让我上,我就不走!”
小优今天真给横上了。
铁正方摇头道,“唉,这丫头真是被惯坏了么?怎么出去几年回来,还是这么不懂事儿。芹儿啊,以后你还是要多让着小优,多教教她为人处事的道理,别仗着自己的喜好,动不动就强人所难。”
“爸,您别说了。”姝芹尴尬地开口,回头看韩希宸,后者突然唇角一勾,目光直盯铁正方。
“铁叔说得对。这丫头的确欠教欠收拾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不如请诸位移驾,也方便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
本来铁正方想说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内外的。但姝芹立即同意了,拉着母亲和姐姐就下了车,铁正方拉不下老脸只能下车骂女儿没出息。
小优懒得管那一家子的事儿,立即溜上了车,关上门,就叫开车。
她这泥鳅似的滑溜作派,惹得车内保镖都忍不住低笑起来。
小优这便抓住韩希宸的手,依然温凉,再不像过往那样滚烫温暖,心下一酸,口气更急,“韩,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韩希宸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眼眸微瞌,没有看握着自己手的焦急小姑娘,也没有回答。
小优更急了,“韩,你告诉我,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跟你没完。”
她放开他的手,直起身,伸手捧住他的脸扭向自己,脸色更加凝重严肃。
他眉尖一蹙,突然睁开眼,以她完全没料到的速度,打掉了她的手,冷哼,“那你告诉我,那个小白,到底是什么人?”
她愕然,直接道,“小白,他是我同学。”
对这明显敷衍的答案,他转过头,重新闭上眼不再搭理她。
“韩,小白他,真的只是我同学,一般朋友罢了。你……”
别误会啊!
她的解释有什么用呢?她这样自私不懂事,三年都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过,一声不吭跑掉,连他生了这么严重的病都不知道,还这么蛮横地要求这个那个。她怎么配得上叫“小乖”,她从来一点儿都不乖,老是惹他生气。
她看着那蜷曲在黑色衣角边的细长漂亮的手指,视线一点点模糊。
07.你是我的,生命。
他始终不说。
从好望角到飞回港城的路上,中间还因为姝芹选购珠宝而停留了一晚,他只要姝芹进屋照顾他,还将她赶出了房间。
好不容易回了大宅,他搬回了原来的房间,也不准她进屋半步。
她询问大宅里的每一个人,但众人都三缄其口,甚至向她告饶,且口迳一致说,韩希宸早就下过禁令,谁要说出口就割掉他全家人的舌头。这便造成她现在走到哪里,哪里立即人烟散尽,小弟们见着她就都跟躲瘟神似的。
她悄悄联系上阿细和光虎兄弟,想套点儿口风,答案却都一样。
阿细语重心长地说,“小乖,这件事你最好自己问韩哥。他为什么要瞒着你,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
那一瞬间,三年前的许多片断飞过脑海,她慌乱得无以复加,她知道有极为重要的环节被自己无知地忽略了,她想忆起,却懦弱得浑身颤抖,力气尽失。
大宅旁的花园里,那片熟悉的草坪上,曾经他陪她作画,她陪他小憩,还干过拉戒指的那种糗事儿。此时,他如常一般,静静地躺在雪白的沙滩长椅上,闭目养神。一抹亮光反映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在鬃角留下一抹银光,宛如雪覆。
她远远看着,突然一阵鼻酸,眼眶里浮起一片湿意,她用力眨掉温意。
不由忆一篇网络名帖,讲叙孝道:
当你蹒跚学步时,他拉着你的手,一步一步将你送向美好的未来。
当他垂垂老矣时,你扶着他的手,慢慢陪他走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