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纹亭和若若异口同声的问。
「情况很不乐观。」贺聚武皱著眉、长声叹息,半晌不发一言。
「董事长,耕尉到底怎么了?情况很严重吗?」若若甫开口,泪就一杠一杠刷下,制止不住的泪腺不断分泌出泪液,湿湿的水把大半个脸庞都浸湿了。
「若若,停止!你不能哭的,忘记了吗?别哭、别哭呀……」水水被她的泪水吓慌了手脚。
这个笨蛋,为个臭男人哭成这样,万一昏了,她—定会跟贺耕尉没完没了!她手忙脚乱的从若若包包内,翻出她的心脏药,拔下老公嘴里的吸管,硬逼著若若用红茶吞下药丸。
该死的老堂叔在做什么?演那么逼真干嘛?他非把若若玩死才过瘾吗?水水瞪著仲墉,可是老公忙著看好戏,没空理会她这个娇妻。
「若若,你还好吗?」贺聚武扶著她的肩问,突然不忍把他的计画付诸实现,但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他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停不了了,真的停不了了……不断不断滑落的泪水,为她悲伤的心脏做见证。
他清清喉咙,转身对邵纹亭说:
「纹亭,你要仔细听,这关系著你未来的幸福,必须想清楚後再回答我。你是耕尉亲自挑选的新娘,我希望在听完这个消息後,你还会愿意在短期内和他结婚。」表情十分严肃。
「这次的车祸情况非常严重,耕尉刚刚开过刀,但尚未脱离险境,医生说,他的下半身瘫痪了,这辈子想要再站起来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而他脑部的血块虽然已经拿出来丫,但是有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神絍,还要等他醒来才会知道:换言之,你未来的丈夫可能是个瘫痪的瞎子。纹亭,你愿意和我们一起,为那百分之五的成功机率努力吗?」
「我……」她退却了。
贺家的所有亲戚全挤过来等她的答案,现在的她比木栅的国王企鹅还红。
这家「华新医院」的院长,也是耕尉的堂哥伯墉说话了:「堂叔,你这样要求太过分了,你不能为了传宗接代而逼邵小姐牺牲,耕尉的复原机率几乎是……不可能……」
「我是自私,可是孩子变成这样子,我自私一点有罪吗?你不是说你可以帮耕尉做试管婴儿吗?为什么现在又……」贺聚武转头求助纹亭。「你愿不愿意和耕尉举行婚礼?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活到将近六十岁,贺聚武这时才发现自己有演戏细胞,这个岁数去投考演
「堂叔,邵小姐有权利拒绝这种非人道对待,结婚後妻子成了植物人,丈夫都可以诉请离婚,更何况耕尉现在的情形,不此植物人好多少!」当医生的贺伯墉替自己加重戏分。
「贺伯伯……我真的十分愿意为耕尉牺牲,但是我是我父母最疼爱的独生女儿,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我父母亲花那么多心血把我养大,我不忍心忤逆他们,对不起。但是,我以後一定会常常来看你们。」
话一说完,她如日本女孩一般,对众人深深一鞠躬,转身落荒而逃,仿佛在她身後追赶的,是一群八爪章鱼怪。
主角跑了,可戏仍得演下去。贺聚武长叹—声:「可怜的耕尉,没有人肯陪你、照顾你一辈子,但是,不管怎样,爸爸妈妈都不会放弃你。」
「董事长,我愿意照顾他。」若若哭得气若游丝,但仍禁不住激将计,自告奋勇地脱口而校
「若若,你当真?」贺聚武因为兴奋过度,忘记自己的角色是一个伤心欲绝的龙种老人。
她用力地点下头,表示所言不假。
她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是好朋友就不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拂袖而去,是好朋友就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全力支持,她是他的好朋友啊!早说好的,她当然要留下来陪他走过艰难。
「你知道我替耕尉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个看护。」他再次确定。
「我知道,你还要请伯墉大哥帮我们做试管婴儿。」她脸上有著壮烈,但愿,贺伯墉的开刀技术此得上他开医院的手腕。
「若若,你要想清楚,虽然我很感动你这么爱耕尉,可是,这是一辈子的事,不要仓促做下会让自己後悔的决定。」一个未曾谋面的中年女子,激动地抱住若若。
贺聚武笑著对她说:「我跟你介绍,她是我的妻子,也就是耕尉的母亲、你未来的婆婆。」
「伯母,不会的,我和耕尉早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互相陪伴。」若若吸吸鼻水,反过来安抚她。
「你们这么说好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选你当妻子?」儿子是她生的,她却完全不懂他的心是怎么想的?
「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高,家世也不够好,不有有助鼎鹏的发展。」
果然州此!那是他的口头禅——「对於女人,我忠於自己。」这话在作祟。织昀、织语同时叹气,这条路对若若而言,还长得很,等他醒来,坎坷崎岖的情路将要在她面前展开。
「这个死小孩,伯墉,你给找把他的脑袋剖开,帮他把脑浆拿出来洗一洗!」
贺聚武下达命令後,转身对若若说:「等耕尉一醒来,你们就举行婚礼,伯墉、织昀,你们负责对外发布消息、准备请帖和宴客事宜,仲墉、水水,你们负责找婚纱摄影,耘尉、织昀,你们负责买新房子、装潢布置,我和我可爱的老婆去公司坐镇。至於……若若,你负责进去照顾耕尉好不好?」他拉起若若的手,把她送进病房。
哈哈!等耕尉的事尘埃落定,他也要和老婆整理好行李,到加拿大和水水的爸妈、大哥大嫂同享环游世界的乐趣啦!
呵、呵……这回,聪明绝顶的儿子,你想都别想再逃得了罗!
第七章
看著病床上脸色苍白、全身裹著纱布的耕尉,一定很痛吧?这么一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子,怎能忍受自己的下辈子在病床上度过?
若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