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鸿之倒坐不住了,他翻身爬起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伙子。他接触到了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异常犀利的眼睛,眼睛里有无数不明的无所说明的气质在流动。他就像是一把寒彻的利剑,又像是一汪幽寒的深潭。更像是那无边的却是缓缓的溪流,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它将霸道表现在了气氛中,并痛痛快快地散发了出来。尤鸿之迅速地躲开了这双眼睛,并且有着不可遏制的冲动因子在内里。它就像是一座汹涌的火山,时刻渲泄着内心的愤怒与呐喊,但是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暴发。
李松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尤鸿之又问他:“李松,你女朋友呢?今天你不陪她?”
李松还是不说话,反而又掏出一枝烟来点上。又一团浓浓的烟雾喷了出来,他咳嗽了几声,“妈的,别提这破女人。”
“怎么了?闹别扭了?”尤鸿之关切地问。
又是一阵沉默。李松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他拍拍尤鸿之的肩说:“你别问了,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事?倒是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看得出来,李松有心事。但是他不说,尤鸿之想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也就不再问了,毕竟这也是别人的私事儿。当尤鸿之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早就躲了起来,可是街上的人却更加的织密。在路上,他遇到了小娟。他故意挨得她很近地说:“小娟,下班了?”
“是啊!累死我了!”小娟抹了抹额头的汗,她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虽然是农村妹,年纪也不是很大,她自然地撸起了裤腿说:“你看,都有一些肿了!”“是吗?”尤鸿之凑得更近了,他还用手故意去摸膜那只嫩白的腿儿。小娟也不躲让,反而是有些委屈地说:“是不是肿了?很痛的!”
尤鸿之笑了笑:“没事儿,就只是有点红而已。”虽然他表现得很平静,其实他的心却莫明地怦怦地跳了起来。他的鼻息间嗅到了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还有那嫩白t恤所描绘出来的线条,甚至于是衣服微微敞开所露出来的那一点点肉色。他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他赶紧放开手,将眼神转发了开去。
小娟不时擦一擦额头的汗,说:“尤鸿之,你怎么不去上班啊?”
“我上不了班哦,没人要我!”尤鸿之自嘲地说。
“那你的生活怎么办?”
“慢慢将就吧!”尤鸿之模模糊糊地回答她。
“那你还真行,不上班还有吃的。要是换了我,也许早就饿死了。”小娟的脸上露出了羡慕。一旁的工友在叫她,她就说:“我回去了,你没事的时候到我那儿去玩。”
事实上她用不着这么客气,小娟就是尤鸿之的邻居,每天也都能见上几次面。可每一次小娟还是这么说,这让尤鸿之感到很温暖,平白的也就对这位姑娘多了好感。只是一直以来,为生存而奔波的他根本也就想不了其它,对于男女之事他一向也是很少涉足的。况且小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这也使得他对她的感情里多了对小妹妹的那份关爱。可是今天,尤鸿之的心里突然萌发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小娟在他的眼里变成一个女人了。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回到家,以至于周围的一切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是经济上的窘迫,一会儿则是小娟那张温暖的笑脸,还有她那雪白的肌肤。他想他又会向家里要钱了,虽然这已经不再是第一次。他翻身爬起来,穿上衣服,下了楼,找到一间公共电话亭,拔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母亲,母亲很关切地问:“鸿儿,你在那边还好吗?”
“还好,妈妈,你呢?”
“我有什么?家里也没什么事儿,也没有什么变化。”母亲也总是这样子,有坏的也不会说,尤鸿之知道,母亲的身体一直也不好,常常也是这里痛那里痛的,母亲又说:“主要还是你,一个人在外边,只要一切都好也就好了。”一听这声音,母亲又伤感了。
尤鸿之的鼻子有点酸,说:“妈妈,爸爸在吗?我找他有点事儿。”
“在,他这两天头有点痛,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尤鸿之开不了口了,他真的很愧疚。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似乎母亲也意识到了尤鸿之要说的话。尤鸿之还是说:“你让爸爸听电话吧,我跟他说。”母亲知道了尤鸿之又要要钱,便说:“孩子,你在外边到底在做什么?反正家里也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你爸也挣不了钱,而我呢,也跑不动了!”
尤鸿之不再说话,他心里很着急。他实在不知道要是家里拿不出钱来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于是他的语气中也就有了一些的冷:“妈,你让爸听电话,我跟他说。”
“好吧,我去叫他。”母亲很无奈地去叫人了,电话里一时也就只能听见尤鸿之自己的呼吸声。他听见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焦虑。父亲终于过来了,还是那洪亮的声音:“鸿儿,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手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