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看看地上烟灰缸里的若干烟头,又看看我手里关于那个五个人的资料“有问题?”
我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做的好些。”
那天景然带我去了社里的顶楼。我还真不知道顶楼也能上去。上去的那刻,让我想起高中教学楼的顶楼,那时候,我偶尔逃课上去,抽烟,看飞机,在隐蔽的墙角写“xx我喜欢你”。我一时感慨就跟景然讲起了我的高中时代,当然没说追求老师的事儿,就是说了一些年少轻狂的情节。景然一直认真的听着,有时候看着我的脸,有时候看着天空。之后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下号码,说:“我回办公室了”走了几步,回头补了一句:“少抽些烟。”
景然走了之后,我抽了三根ore,灵感突现,把五个人的问题全部搞定。兴高采烈的回了办公室。秘书小姐刮风一般的向我通报,景然跟陆总单独出去了,地点不明。
要是说之前我没有如你自己往常那样表现非常急于找一切机会向景然表白,是因为我想好好的享受一下和她安静的有距离的相处,一旦我真的当面和她告白了,我无法确定结果会是怎样,虽然我能感觉的出在社里,景然对我和对其他人略有不同,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一点就猛冲上去。
那时候,我想就算我最终没有和景然告白,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也希望我们就保持那样的距离,我一定不要和她做朋友,如若做了朋友,一切的亲密都变成了友谊。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也不希望仅仅只是友情。就让我在她的生活中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不是同事,不是路人,不是朋友的那么一个存在。
这可能和我的感情观有关系。就算我没能拥有一个人,我也希望能成为她生命中特别的那个人。不是特别关心她的那个,不是特别粘着她的那个,不是她特别讨厌的那个。就是“特别”的那个。
就是这样的情绪做后盾,当我面对景然的冷静和面无表情时,我的心才放的缓慢了,安心的享受这样的距离和时光。但是,听到秘书小姐说景然和陆总单独出去,且地点不明后,我有点儿坐不住了。首先,景然在工作时间外出多半是因为公事,所以她在走之前一定会告诉秘书小姐一声她的去向。但是,地点不明,不是公事的比例大幅度提升。
陆总回来社里的这段时间,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每天都在伺机而动。而景然始终站在自己的圈圈里。我不得不说,景然拒绝追求者时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保持礼貌的样子,很让我着迷,她始终是那么一个有距离的人,用很淡定的态度和人保持着距离。
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虽然我不恋家,不喜欢孩子,很多时候不是那么的细心体贴有耐心,但是我的占有欲是货真价实的。哪怕对方是景然这座冰山,我也毫不考虑的不想别人拥有。
反正景然和陆总都不在办公室,我的工作又搞定了,苦闷的被占有欲单方面折磨的我,又上去顶楼继续抽烟,还非常不厚道的向楼下弹了一个烟头以泄愤,就是这个烟头的下落弧度让我发现,景然的车还停在车场,那就意味着,她今天还是有可能回到社里的。
第十五回 茶水间的角落
那天,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回到座位的时候,不少同事都已经早退了,他们料定主编和陆总单独出去,肯定是不回社里的了。我在网上看着影评打发时间,哪儿都不想去,下班前,英姐打电话来问要不要今晚约着一起喝酒,我说不要。秘书小姐找我去试一个新开的日本料理,我也说不要。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直到整个社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当时没有强烈的意识想要等景然回来。即使她回来也未必会回办公室,至多是开了车回家或者去别的地方。而就算她回了办公室看到依旧还在的我,也不会和我讲什么过多的话,如若陆总也一起回来,场面会更加尴尬。陷入爱情的人,往往想法很多。
景然曾经因为茶水间事件评价我承受力不错。而,那刻的我真的无法承受她不知在哪儿的复杂心情,之前我一直觉得,景然没有刻意回避爱情,但是也不随意给任何人机会,我觉得自己虽然不够强大,但是还能比较安心的看着独来独往的她。
关了电脑和社里的灯。拿着那个几天来一直陪着我抽烟想问题的椅垫进了茶水间,坐在那个小窗下的角落,靠着桌子腿,捧着杯伯爵红茶,手机调成静音,偶尔屏幕亮几下,照亮黑暗的茶水间角落。很多时候寂寞是一种心境,而我本不是什么积极热情的人,一旦陷入寂寞,我就要把这个寂寞搞到彻底,从不寂寞的时候硬要喧嚣,就让自己像海绵一样沉浸在寂寞的深水里,直到沉到底。
我就那么在无比寂寞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突然惊醒的时候,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也不知道中间这两三个小时,景然有没有回来过。我打算把地上的伯爵红茶倒掉回家,却发现本来放在不远处的杯子不见了。打开茶水间的灯,发现那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已经洗干净了。
提着包走出社里,往停车场探了下脑袋,景然的车已经不在了。我想应该是她回了社里,看到坐在角落睡着的我,然后把杯子拿走洗干净,然后安静的离开了。那她为什么不叫醒我呢。难道是害怕发生魔女的条件里图书馆的那幕,虽然我确定景然没看过魔女的条件。
回到家,热水澡洗了一个小时多,觉得全身都很冷,莲蓬头里流出的热水仍旧让我发抖。
在茶水间睡着的第二天我发烧了。缩在被窝里边发抖边给秘书小姐打了电话“我发烧了,我要请假。”
“你等一下,我转给主编,你跟她说吧。”
“噢”
电话转了过去,景然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