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色和棕色要交错,不规则的。”
“明白。”
“你忙吧。”
“哦,那我挂了。”
“嗯。”
在c的会所调整佈局的时候,有两次碰巧遇到晓,但,不是我要走,她刚来,就是她刚来,我要走。两次晓都没再整理我的头髮,只是很简单的打个招呼。不是我期待她亲昵的对待我,而是,我费解这女人的心思太难猜。后来,我明白了,晓当初用猫咪来举例说明整理头髮的亲密,就已经告诉我了,做这个动作时的初衷和猫咪是一样的,只是为了留个印记给这个人,证明这个人是她的。可能御姐之间心意相通,所以那个时候,景然主动和晓握手,和晓分别那麼久却突兀的给我整理头髮,是一个道理,默默的较量和试探。
c偶尔閒聊会讲讲他的姐姐,说婚后很幸福,姐夫人很好,不花心,捨得给老婆花钱,前几天又给他姐买了辆新车,等等。我发觉,当你对一个人再没有感情的时候,你听到现在有个人对你曾经中意的人无比体贴时,你一点儿都没有不服气的感觉,只是很淡很淡的,回应c说:“那很好啊。”很平静的情绪。
第十二回 那瓶刻有你生日的红酒
布局调整完毕的那天,景然突然来了会所,没有预先给我打电话,我和c坐在落地窗旁晒着午后的阳光,抽烟闲聊,他聊萨特,我聊爱伦坡,正扯的无比热烈,谁也不服谁的时候,景然驾到了,高跟鞋声款款的从我背后踱过来,c站起身,我扭过头,景然穿的是衬衫长裤,衬衫的下摆收进腰间,显得她的腿长的不像话,身材堪称完美了,再往上看,表情也冷的无懈可击,c招呼景然坐下,问她要喝什么。
“伯爵红茶就好了。”
伯爵红茶,我转过头看了眼景然。c的会所比伯爵红茶好的红茶多的是,我那天给景然泡伯爵红茶,只是因为公司茶水间只有那一种红茶。冰山景然依旧泰然自若,让我感觉自己有点儿自作多情,人家没准就是随口一点,压根不是因为我泡过伯爵红茶给她的缘故。
c这个人有点儿一根筋,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景然的冰冷。继续跟我扯他的萨特,还非要我反驳他。我简单的应付着她,想着不能把景然晾在一边儿无聊。
这时候,一根筋的c对景然说:“景主编,萨特和爱伦坡你偏好哪个,我们这一人一票,难分胜负了。”
景然侧了下头,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像缀满了星星粉末一样,闪闪的,说:“爱伦坡我看的少,比较喜欢他早期的双行体讽刺诗,萨特,嗯,没看过。”
我不小心哈哈了两声。c很沮丧的低着头,他拉景然进来,本来是想能给他推崇的萨特多上一票,结果,听到景然说爱伦坡看的少时还高兴了一下,结果到了萨特那边,景然直接说没看过。
听到我哈哈笑了两声,景然微微的仰起头笑了一下,那笑容里裹着一些得意。看的我有点儿傻了。景然不会公然的说选择爱伦坡。但是,她会用她自己的方式,表明自己的立场,其中有小女人的心思,轻描淡写的就替我出了气。
景然对会所调整后的最终形态很满意。陪着她视察了一圈儿之后,我们就跟c告别准备一起回社里了。出了会所的门,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一定是车头在里面,一定要倒车,走到景然的白色宝马前时,我心里笑开了花儿,车头在里面。恋爱中的人都能明白我吧,想抓住一切亲密的机会,哪怕对方毫不知情,但是自己也乐在其中。
坐进车里。景然侧转头看着后面倒车,我还是假借帮她一起看后面,缩短和她之间的距离,脸红的感受她就在三公分处平缓的呼吸和隐隐的香水味。真想时间能够凝结在那刻,我可以偷偷的亲亲她的脸颊。很快倒车完毕,这次景然没有在转过头的间隙正视我问我什么问题。只是在已经开出停车场后,说:“我们要先去订红酒的店确认一下数量。”
我嗯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树,城市里很少看到明目张胆的乌鸦,但是我却看到一只乌鸦飞进一棵枝叶繁茂的树,然后没见出来,想起爱伦坡的一首诗,念叨着:“andtheraven,neverflittg,stillissittg,stillissittg。”
景然的脑袋扭向我这边的窗外,问:“看见乌鸦了?”
我转过头看到她侧着头张望路旁的树的样子,像个小孩子第一次去动物园的神情。
看着景然可爱的样子,我说:“嗯,刚看到一只。”
景然看到我笑,扭过头继续看着前方开车,“你喜欢乌鸦?看见一只这么高兴。”
我心说,看见乌鸦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是喜欢你,看到你这么可爱觉得自己心里特美。“我对乌鸦没什么特别的情感。”我支支吾吾的说。
景然没搭腔继续安静的开车。
到了订红酒的店,坐都没坐,跟老板确认了一下我们当天需要的数量,景然转身就打算走,我跟在她后面,余光扫到酒架上放着她喜欢的那种红酒,就停下来看了一眼,装瓶日期那里标着的是2000年11月16日(自从自己糊涂的连景然的名字都没记住之后,我从秘书小姐的电脑里搜到了人事档案上景然的生日。)11月16日是景然的生日,看我盯着这个酒看,老板搭腔说:“这酒口感比较独特,进货很少,就剩这瓶了,就摆在架子上当摆设了。”
“李总,这酒多少钱?”我想问问价钱,要是能接受的话,买下来,可以送给景然当礼物。
“你喜欢啊,送你吧。”李总估计是看我们一次订了不少酒,又有老总的关系,挺豪爽。
老板都发话了,其实白拿走也没什么,只是我想着我打算把这瓶酒送景然的,要是以后被知道我是白拿走的,感觉不对,就说:“别,你告诉我多少钱吧,买的起我就拿走。”
李总想了想,说:“你也看见了,装瓶时间都是2000年。这瓶我对外卖小两千,给你个三折吧,你拿走吧。”
我赶紧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大钞,一共七百,给了老板,把酒瓶飞速的放进了包里。快步往店门口的停车场走。
景然已经等在车旁了,我背着包里她喜欢的红酒,笑着朝她走过去,笑的她很莫名其妙。
第十三回 你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