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地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姐,李景宇,你认识的对吧?”
“陈小姐,好久不见……”
阳光迷糊了我的眼,一瞬间我看不清男人的面目,只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传入耳来。
我突地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第六十章 安然
安然
男人优雅地同我握手,俊美的唇角只看得见深沉笑意,再看不见其他,我却在不觉间又打了个颤,冬日的明媚阳光只是表象,它根本不能阻挡此时我所感受的刻骨寒意。
“怜欣,我们该走了!”男人熟稔地环住了怜欣的腰。
我一惊,连忙问:
“怜欣,你要去哪?”
怜欣的俏脸微红,蚊呐般地道:
“宇今天请我去他家玩……”
我晃了晃,倚在了身后的墙上,男人含笑望着我,而我总算能深刻了解这种笑容的含义!
原本以为他恨透了之后便会忘了我,可事实上我错了,错的离谱,恨根本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变成淡漠的,他的那种无尽恨意只怕必须要落在一个实处,得到了彻底的宣泄才会发生转变。
可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李景宇,你恨的人该是我啊!你为什么要去找怜欣?难道你想让她来承担我的一切过错?还是你只是想用她来让我疼?无论怎么说,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怜欣,君茹她刚刚想那边跑过去了,你知道的她这两天心情都不好,我怕她会出事,你能去把她找回来吗?”我指着君茹远去的街角对怜欣道,其实我也不指望怜欣她能找到君茹,我只是希望能把她支开。
“可是……”怜欣迟疑地看了看李景宇,脚下居然没动。
我只有在心底叹息,怜欣真的是长大了,她恋爱了,李景宇在她心中的分量已远远高出我的预料。
“李先生,能借一步和你说两句话吗?”怜欣的迟疑,迫使我不得不直面李景宇。
“怎么说?”他往旁边挪了两步。
我想这个时候已经不用什么拐弯抹角了,我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道:
“让怜欣走!”
“呵!”他冷笑:“陈小姐怎么说得好像我将怜欣绑起来似的?脚生在她身上,她要走随时可以走!”
世人都说陷在恋爱之中的男男女女智商基本接近于零,而女人往往比男人更为执着与痴迷,望着怜欣的眼睛我就知道她已经完全陷在里面了,陷在男人布下的温柔陷阱里,爱情让她变成了瞎子,看不穿男人伪装的面具,爱情让她变成了聋子,听不出男人欺骗的谎言,而我对此除了叹息还是只有叹息。
“放怜欣走,我来替她。你恨我是吧?那现在我跟你去,你想怎么报复都可以!”
李景宇你那滔天的怒火就直接冲着我来吧,放过怜欣,放过那孩子,不要让她成为一个无辜的牺牲品。
“你替他?”他嗤之以鼻:“你凭什么替她?你这个千人抱万人睡的婊子凭什么替她这个小处女?”
无情的言语,犀利的刺痛,让我呼吸一窒,我根本就找不出词句来反驳。
我的窘态让他勾起了唇角,凑近我的耳边笑道:
“你要是饥渴的话,明天晚上我可以考虑帮你解决问题。不过今晚么,我可是特意为你妹妹留的!为了今天我可特意准备了好些有趣的节目,改明儿你可以听你妹妹转述,保证精彩至极。”
他的口气让我为之一悚,他一定要在怜欣身上达到他报复的目的吗?看着他施施然走向怜欣的挺拔背影,看着怜欣面上那满满幸福的笑容,我知道我根本无力阻止他的报复。
“李景宇,求你!”我所能剩下的,只有卑微的乞求。
他听若不闻。
“求你……,求求你!”
是我错误地估计了人性,是我亲手点燃了他的怒火,是我又错上加错地不断将那火焰越拨越旺,这一切的错都在我身上,我并不指望他能原谅我的过错,我只希望这一切错误的后果可以由我自己来承担,可是他根本不理会我。
“求你!宇……”我发出了最后的乞求,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出乎意料,他居然回了头,紧蹙的眉眼间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恼恨,跨近一步逼着我,冷冷道:
“你说的,怎么玩你都可以是吧?”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那双眼睛,这一瞬我真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畏惧,我只有机械地点了点头。
“好!”他应:“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他将怜欣支走了,只用了短短三言两语,我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这骤然的变化并没有让怜欣着恼或者起疑,她依旧笑得灿烂,临别还在李景宇的颊上留下了一个香吻。
那粉红的唇印如一只翩然的蝴蝶,我的心头莫名地一阵涩然。
“上车!”男人送走了怜欣,回头的一瞬面色已经冰冷。
我没有违抗,我也不打算违抗,他的愤怒我不会再逃避。
车飞速的前行,夕阳已然西下,远处朦胧海岸线的陡壁上耸着孤零零的一个黑影,像是一只无名的巨兽俯瞰着无垠的大海。
搏崖楼!
我还清晰地记得他的这幢海边别墅,上一次来,这里给我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我想这一次这里只怕会变成我的地狱!
第六十一章 安然
安然
别墅的顶楼依旧如同当日那般空空如也,落地的大窗外星河璀璨海浪汹涌,可这一切在我眼前却都有些朦胧幻影,因为身后的男人正用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钳住我的颈项,缺氧让我的双眼看见的都是叠影。
“说!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搞垮我们灏华的?”男人暴喝的声音。
他会这么怀疑本就无可厚非,只是我无从加以解释,只有抿着唇不做声响,任由眼前的迷蒙水雾变成一片茫白。
如果他就这样掐死我,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死在他的手下,他可以彻底宣泄他的愤怒,而我也不用再一个人独自面对死亡日益逼近的无边恐惧,我想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种幸运,可是同时我也确信,他不会如此容易地让我死!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职业道德啊!不肯说谁是花钱雇你的幕后黑手是吗?”他冷冷地笑:“那你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