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他对阮刚还心存感激,为自己列举阮刚的有关材料,准备和他斗一斗的想法感到内疚。但这几天仔细揣摩,不对啊,市行哪个科室没有小金库?哪个区县行处没有小金库?就连工会都有活动经费啊!为什么别的地方没出问题,单单他的处里出了问题?
有迹象表明,他被人算计了!是谁?当他明白这是圈套之后,他便清楚了谁是始作俑者,所以直接来到阮刚的办公室!
“阮行,我已经停职好几天了,谁让我是为了银行工作尽心尽力的工作狂?这不,这段日子没事做,心里没着没落的!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我总得做点事儿吧?你让我去下面储蓄所疏导客户也行,哪怕是看门扫地掏厕所都行,你不能总让我干耗吧?”
阮刚笑笑:“东升啊,坐,坐……不要说气话。在你身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怎么就是不小心呢?”
“不是我不小心,而是有人锁定了我,我没有办法脱身了!”
“谁锁定你了?”
“阮行,你说奇不奇怪:不准私设小金库是总行下发的文件,大家都知道,可是只要有权的地方都有小金库,这又是公开的秘密,怎么别的地方都没出问题,就我这里出了问题?”
“我说过,是你不小心造成的。这次检查省行来的是专项信贷检查,又不是查小金库的。还有,你说有权的地方都有小金库?我要告诉你,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要不,我们市行成立一个小金库专项检查小组,看看问题到底是不是象你所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想把多少人拖下水?”
“我不想拖任何人下水,我只想拯救我自己。”王东升一字一句地说。
“现在对你不是没有处理结论吗?”
“要是等处理结论下来就晚了。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承诺?”
“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因为这次岗位调整已经结束,没有空缺了,你可以先搞搞金融理论调研,你只是在职务上暂时委曲一下,至于工资待遇和平时一样,不会少你的……”
不会少?骗谁的?王东升在心中暗笑:在位和不在位拿钱有天壤之别!虽然说几百万小金库我不能贪污,不能堂而皇之地装进自己的腰包,但我有因工作需要而支配和使用它的权利,就象你的轿车一样,它不是你的,但你要想使用它的时候,随叫随到!这是暂时的委曲吗?这是叫我变成叫花子的戏法啊!
“阮行,我的问题真是那么严重,以至要受到如此令人难以忍受的惩罚?”
“我是尽力帮你的,但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事事都能帮得了你……”
“既然如此,我就把我做过的更严重的事向你汇报,以免我内疚一生。”
“什么?”阮刚脸色严峻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不该在您的指使下和法院串通一气,花两千元一张买它的判决书,在贷款单位没有到庭、我行也没有到庭而法院也没有开庭的的情况下伪造判决书,骗取总行的坏帐核销额度,以至于已经在判决书上被定义为破产的企业仍然在生产经营,仍然具有还贷能力……而且这些贷款的返还有一小部分进了信贷处的小金库,还有相当一部分不知去向!阮行,你说我这样是不是要负法律责任?”
听着听着,阮刚的脸变了色。这的确是他想出来的主意,当时省行催得紧,时间紧任务重,要上报坏帐企业的数量、金额、法院的判决文书等等,而法院又不能因为你一个银行天天开庭,阮刚就带着王东升,请法院领导吃饭,提出一个双赢的建议:花六十万买了法院三百份判决书,流水作业,自行填写盖章,随相关资料上报总行,总算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总行的任务。
“你想讹诈?”
王东升冷笑道:“如果我们同在一棵隗树下,我们都能享受它的荫凉和蔽护,闻到它的花香,可是现在,你把我赶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方,你叫我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
“我知道。”
“你好象很得意?”
“不,我很悲哀,现在各个地方都讲究双赢乃至多赢,可是我怎么努力都不行!阮行,难道我们就没有创造双赢局面的智慧吗?”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把这事推得一干二净?不过我不希望你这样做,至于你提出的要求,我想这需要时间和机会,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