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回来的十年,大雪负覆盖了纯白的梵唱。记忆一路向北,向北,高唱着黑色的燎原歌和白色的镇魂曲。——郭敬明《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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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众人各自散了。张新军沿着马路缓缓的走着,醒醒酒,也整理一下翻滚了一晚的思绪。
黄诚没了音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遭到魂体的纠缠?自己到底要怎么摆脱魂体才可以呢?
旅店的大门近在眼前,张新军也就不再多想。刚想要迈步进门,却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来人是一对男女,说起话来遮遮掩掩的。匆匆忙忙道个歉,就赶在张新军前头进了店。
张新军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猫腻。
这家旅店的条件不算太好。想来也是,这个镇子不算大,没有人来旅游,走亲访友的又都会住在亲戚家。
倒是个会鸳鸯的好地方,想来这对男女就是来私会的。
张新军紧跟在他们身后推开了门。前台那里空荡荡的,无论是刚才的男女,还是接待都不见踪影。
“可真够着急的。”张新军瘪瘪嘴,带着一丝了然。
他的房间就在门口不远,走两步就是。进了房间,张新军却是一愣。
这不是旅馆的房间,而是一个书房。木质的大桌子,藤编的圈椅,靠墙摆了一面大书柜。
引起张新军注意的是,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笔筒。这是一个竹雕笔筒,通体棕红色。光滑的表面,泛着幽光。朝外的一边,雕着一幅山水。
张新军知道,后面刻着一句诗。他不自觉的念出了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他以为关于这里的一切都已经遗忘。毕竟,他只进来过一次。但是现在却觉得,一切都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张新军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想要抓起笔筒,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稳健又沉稳,张新军有些恐惧的望向了门口。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推开了房门,露出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秦校长!”虽然早有预料,可张新军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嘴。
秦校长像是没有看到张新军一样,径自坐到了桌子前开始看书。张新军就表情复杂的看着秦校长,看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闯了书房。
打头的那个留着一个小平头,眉眼间十分的嚣张,“秦校长!”
话语虽然恭敬,语气却十分的高傲。正是年轻时候的黄诚。而他后面的,却是年轻时的张新军。
年迈的张新军看着年轻了几十岁的自己,思绪万千。青年张新军的眼里流露着遮都遮不住的戾气,也许不是遮不住,而是不屑于遮吧。
张新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完全无力阻止,只能徒劳的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