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在荷叶上滴溜溜滚动,从垂在湖面上的柳枝滴落的水珠时不时溅起一圈圈的涟漪。宋容随手折了根树枝,蹲在湖边漫不经心地拨水玩。
长在岸边的水草随着水流柔软地摇动着腰肢,那碧翠的颜色不知怎的让她想起了那人青葱却透露着沉稳和温柔的容颜。
明明看起来是个好人的,却在最后恩将仇报弃她于危险中不顾,甩甩衣袖就潇洒地走了!她的眼光是有多差,人品是有多差啊!
离开时露出的那一手轻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凭宋容这世极好的视力都不能捕捉到他运动的轨迹,加上他把她利用完就弃之不顾的品性,她终于明白他会倒在她家门口的原因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替天行道,可惜让她不长眼地救了。
宋容闷闷地把树枝往水中一扔,宋凌秋找到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起过越醉庭了,不是已经忘记了,是她实在不愿想起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就算养只小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她一直尽心照顾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啊!没错,她不是施恩图报的人,但救下的人装模作样利用了她的好心,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
宋容正陷在郁闷悲痛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所以没有发现水面上摇摇晃晃朦胧倒影。她兀自摇摇头,算了,只愿老天以后不要让她再见到他了。
“容容,做什么呢?”
正在起身的宋容吓得心猛一跳,兼之长时间蹲着让她的脚麻得不受控制,她小声惊呼,直冲水面扑去。
宋容湿漉漉地缩在宋凌秋怀里,咳得那个撕心裂肺。宋凌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还未说什么,她就已断断续续艰难地说:“对、对不起”
宋容并没察觉到背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窘迫之下又气自己笨得太过,竟然被自己的哥哥吓得掉进湖里,而且她靠在宋凌秋胸前,把他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手搭在他胳膊上更是浸湿了他的衣袖,湿哒哒地紧贴着皮肤,宋容觉得很对不起他。
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宋容忽然觉得身体猛的腾空,眼前视角就转换到了宋凌秋的下巴。
她怔怔地反应不过来,宋凌秋抱着她向她的院子走去,说道:“快回去擦擦身子换身干衣服。”
“嗯”
“容容这么怕我吗?吓得都掉湖里了。”
乍听他这么说,宋容马上反应过来,他生气了?连忙道歉:“不是的,因为那时候在走神,又没站稳,才”
“哥哥知道,逗你玩的。”
宋容愣了下,细听他的语气,倒是带着笑意的,她啊了一声,讪讪地不说话了。
宋凌秋垂下眼睫,看见她神色,微微抿起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亲密度要怎么刷
宋容被宋凌秋抱着一走进院子里,便听见谨柔训斥的声音:“我一离开你们就给我闹出点事,你们怎么能让小姐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们担得起这责任吗!”
那四个小丫鬟被训得缩头缩脑的,眼眶里都包着一汪泪。谨柔一扭脸看见宋容,惊得连忙跑过来:“小姐怎么了?怎么全湿透了?”
“你快去拿条毛巾来,然后备些热水给容容洗澡。”宋凌秋对她说。
谨柔忙跑进屋中,其恩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脸上也带着焦急:“少爷衣服也湿了,我去给少爷找件衣服吧。”
宋凌秋皱皱眉:“不用,你去给容容泡碗姜茶。”
抱着她进屋,接过谨柔递上的大毛巾将宋容裹成一团,宋凌秋给她擦了擦脸,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番。
宋容望着他:“哥哥?”
“小晴,去请大夫来。”
“哎,不用了吧。”
宋凌秋没理她,把她几个丫头指使得团团转。宋容小声说他大惊小怪了,不过心里倒是有一丝暖意。
洗了澡,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宋凌秋喂着她喝了碗热腾腾的姜汤后,给她盖好被子后便坐在床边。
受寒后喝碗热乎乎的姜汤,从胃开始全身都暖和起来,缩在软软的被窝里,宋容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宋凌秋让丫鬟们都出去了,屋子里静静的。她瞅了瞅宋凌秋,他虽坐在一边,却在看着窗外。她在枕头上蹭了蹭,安心地闭上了眼。
宋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视野里是一块蓝色的摇摇晃晃的布,身下有些咯,倒是头下枕的地方软软的,一丝凉嗖嗖的风从脸色刮过去了,好奇怪啊,睡觉前谨柔都会把窗户关上的啊,哪里来的风?这里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终于清醒过来,她猛地弹起身来!
“哎呀。”头顶狠狠地撞上什么,她捂着脑袋蹲下身。
“呵呵,疼吗?”一双手按上她的脑袋,轻轻地揉着。
宋容泪眼朦胧地扭头,宋凌秋含笑看着她。
“哥哥?”她有些困惑地环视四周,两人正处在一辆马车中,发生了什么?她记得她睡觉之前还在自己的床上呢?
宋凌秋很高兴地冲她微笑:“喜欢吗?”
宋容更迷糊了。话说她那天掉湖里后,因为没受风,及时地保暖,所以也没生病,但是之后又一直没见到宋凌秋,今天是这几天第一次见到他,却是在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场景,她要喜欢什么?
挑起窗帘,外面是一片平原,地平线上零零散散坐落着几户人家。
“我们要去哪里啊?”她扭头问他。
宋凌秋笑意盈盈的,脸颊上酒窝若隐若现:“辞城的月舞节就在五天后,哥哥带你去看好不好?”
“月舞节?”她探身出马车,才看到她坐的这辆马车后还跟着两三辆马车,哥哥说他把谨柔、阿宇他们都带上了,还有些常用器具和换洗衣服,给当地官员、名门世家带的礼品什么的,这么加起来便也要三辆马车了。
马车行得并不很快,看了好久外面景色都没有变化,宋容刚开始的一点兴奋很快消散了。她坐回去,与宋凌秋两两相看。
古代的交通不比现代,宋容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半就濒临崩溃了,第三天抵达辞城时,她脑子都是晕沉沉的。身体上的不舒服让她没有精神观察四周热闹兴奋的人群,脸色灰败地跟着宋凌秋走进一家客栈。
老板笑成一朵菊花样引着他们向后面走去,将他们带到一户独院。宋凌秋表示满意后,阿宇便和老板离开讨论一些采买事宜了。
宋容和宋凌秋在堂屋坐了没一会后,谨柔、其恩两人便来说两人卧室已经收拾好了。宋容实在疲惫,略梳洗了一下便扑到床上不肯起身了。
月舞节的第一天,每家每户都在当街的街宴上摆上了自己最拿手的菜肴和食品,若有外来的客人,会热情地邀请他们来分享美食美酒。这一场所有人都会参与的宴会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即使宋容身在内院,也能够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阳光透过窗外一株茶花斑斑驳驳地印在窗纱上,宋容把玩着手中罗扇,被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