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沛紧跟在梁见殊身后,跟着他来到桌前。出乎意料地,席间只有程晓冬和魏雪两人。
看到梁见殊身后的汪沛,魏雪微微眯起眼笑道:“哟,老梁不是说出去透气儿吗,怎么回来的时候变成两个人了呢。”
梁见殊面对她的调侃倒也从容,帮汪沛把书包放起来,面色不改地说:“嗯,刚好在门口碰见她。”
原来是凑巧碰到的啊。汪沛愣了愣,想起他刚刚从抬头看到她再到接过她的书包,一套动作顺理成章,情绪看不出一丝波动。
程晓冬叫服务员拿菜单加菜,一边开火一边说:“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动吧!”
这次吃的是火锅,汪沛以外的叁人都是本地人,不太能吃辣,于是点了鸳鸯锅。汪沛始终认为不吃辣锅是没有灵魂的,然而入座时一个没注意坐在了白锅正前方,夹菜时还得把手伸过半张桌子。
正当汪沛在麻烦和没有灵魂中纠结地做不出选择时,梁见殊找来一块湿毛巾,垫着手把辣锅转到了汪沛面前。
汪沛正打算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桌子是方形,梁见殊和汪沛坐在一条边上,这就意味着要一起面对辣锅。
程晓冬也纳罕道:“老梁,你什么时候变得能吃辣了?”
梁见殊一边把毛巾迭好,一边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一直都能吃辣。”
想起一起去吃重庆小面,梁见殊被微辣折磨得满头是汗的样子,汪沛差点一口酸梅汤呛在气管里。这叫能吃辣吗?他对“辣”的概念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解?
然而,半顿饭吃下来,汪沛注意到他几乎都是跨过辣锅从白锅里捞菜。
难道说,他其实就是为了自己才把红锅转过来的吗?
汪沛不敢自作多情,更不用说她内心中连“梁见殊喜欢自己”这样冒着粉红色泡泡的遐想一点影儿都没有,却仍旧无法控制地感到有一点点开心。那种隐秘的,难以描述的开心,明明是因他而起,却又似乎与他毫不相关。
有程晓冬和魏雪在,饭桌上就不会冷场,话题从年专业里保研的小道消息到这次立项其他组的选题,梁见殊时不时补充,汪沛也跟着涨了不少知识。
直到大堂主灯忽然熄灭,四周铺天盖地地响起《生日歌》熟悉的旋律,昏暗中服务员推着放着蛋糕的小推车来到他们桌前,汪沛才猛然间意识到今天是来给梁见殊过生日的。
一起唱完生日歌,许愿吹蜡烛,然后是一起干杯。抬头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的那一刻,汪沛忽然想起自己漏掉了重要的环节。
还没有亲口对他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