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身处其中总觉得漫长,再猛得一回头,却发现哪怕是最难熬的日子也都不经意间轻松溜走。
一周不算长,特别是夹杂着无数ddl和做不完的题分散注意,好像周一没有见到梁见殊的疑惑还是昨天的事,转眼间便已经来到了周日,梁见殊生日当天。
一大早,程晓冬就发来消息问她下午的聚会能不能去,汪沛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挑了那么久的礼物,可能还是亲手给他会好些。
梁见殊的飞机是凌晨到的,估摸着白天都在倒时差,又想着晚上会见,汪沛便没有发消息去打扰。
拾好背包,寝室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面包牛奶,继续泡图书馆。上午的学习进度还算顺利,本周最后一门专业课的笔记也整理了出来,然而吃完午餐再坐回座位上本打算写课程论文,却后知后觉的有点紧张。
哪怕第一次见他那天,汪沛根本不知道等着她的是怎样的一个人,却也没有多么紧张。而如今,只是一想到几个小时后会见到一周不见的梁见殊,就莫名手心出汗。
是因为太久不见了吗?还是担心他不喜欢自己的礼物?
或者是,害怕两人好不容易在磨合中缩短的距离,又被这缺席的一周无限拉长?
心中也许有答案,却不想笃定地承认。
汪沛懊恼地趴在桌上,把自动铅笔芯摁出来又按回去,看着手机时钟,不知应该希望时间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聚会定在了七点,汪沛本打算在图书馆学到五点半,就回寝室放书包,拾拾再带上礼物,这样时间刚刚好也不会被浪。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汪沛打算刷个题冷静一下的时候,一位上学期给汪沛上过专业课关系颇不错的老师发来消息,让汪沛帮忙翻译一篇不算长的论文,急用。
汪沛是答应过老师可以帮忙,之前派过几次活也还算友好,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卡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翻着老师发来的十几页的纯英文论文,汪沛咬咬牙,提高效率应该差不多能赶七点做完。
开始动工才知道这篇论文有多难翻译,一开始过一遍翻译软件根本译不出专有名词,基本还是靠汪沛手翻。很多专有名词又是学术最新成果,和中文名称很难对上,还需要查阅大量论文。
过了将将一半,就已经四点多了,照这个速度,聚会准时到场已经不可能了。汪沛,想了想,还是给程晓冬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晚点到附带道歉。没等他回复,汪沛便按下锁屏把手机丢回包里,起来活动筋骨提提神,然后继续手里的工作。
有了前面的经验,后半程效率倒是高了不少。把翻译完的论文发给老师,对方很快回复到,汪沛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才总算放下。汪沛几乎是摊在椅背上,看到手机屏幕上硕大的“19:15”,又立刻触电般地弹起来拾书包。
程晓冬之前发来消息,说梁见殊已经到了,他们先开始,让她不用着急路上小心。
一路连走带跑地回到寝室,把礼物塞进包里,也不敢多留,只好顶着刚刚翻译文献时被薅得毛毛躁躁的头发出了门,给程晓冬发了个“马上到”,又是气喘吁吁地往聚会的餐厅赶。